2019年8月22日 星期四 晴朗 昨天的一场秋雨,窗外的梧桐树有了几片黄叶。一叶知秋呵,仿佛听到了秋天飒飒的脚步,“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流年暗换,素秋渐近,一年已然飞逝过半。 想起一个叫道璨的和尚,内心迷茫,在秋日的篱笆下用木槿花和牵牛花来占卜下半年的运程:“碧树萧萧凉气回,一年怀抱此时开。槿花篱下占秋事,早有牵牛上竹来。”一定是有所顿悟,所以他说一年的怀抱,此时豁然打开。 秋天,好比人到中年。梁实秋说:蓦然一惊,人到中年;丰子恺说,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练,不免还有这种不调和的现象,可怕哉;“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罗大佑的《童年》还在耳边萦绕,心里还有童心未泯,却仓促的到了中年。 安然的人说中年有三事:午夜的酒、清晨的粥、西窗的烛。 奔波的人说: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通透的人说:而今尝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洒脱的人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真实的我们是:在郭德纲的相声里一个人傻笑,在李宗盛的音乐里一个人落泪,在杜琪峰的电影里一个人铁马冰河,在张小娴的文字里一个人却上心头…… 我想,道璨和尚“占秋事”的做法,也如汪国真的感悟:到了这个岁数,你终于可以与整个世界和平相处了。因为你明白了任何事物,都有其明艳的正面,与粗糙的背面。到了中年,生命已经流过了青春湍急的峡谷,来到了相对开阔之地,变得从容清澈起来。 与我,喜欢回味过去:小山村里悠然的山坡,沟壑边累累的酸枣,陪我上学的黄狗,黄河滩里长长羊鞭驱赶的羊群,在柿树上喧嚣的鸟雀,河岸边的芦花,大槐树下蹦跳的游戏,秋阳下满是阳光味道的花棉被……可惜,往日不重来。 与我,勇敢面对现在:父母的日渐年迈,孩子的独立飞翔;生活、工作,都在痛并快乐着。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人只是看到了烟;故事虽然没有结束,答案却都已水落石出。所以,我们都是凡人,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滚滚凡尘,人世间的一切我们都希求,快乐啊忧伤啊,是我们的担子我们都承受。 与我,微笑憧憬未来:等尘沙散去,眼睛里满是希望,清澈纯净,生出一片绿洲来。卸下狂想,耳染鸟语花香,活出自己质朴清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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