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没出去过早。女儿和她妈吃花卷和蒸蛋。花卷是我前天从法兴寺带回家的,用碗装了,放在添了水的电饭煲里,蒸热;蒸蛋是用微波炉做的,出炉后,趁热滴几滴香油在金黄的蛋面上。我吃蛋炒饭。昨晚剩下的米饭不多,只有鹅蛋大一坨,不过不要紧,在里面炒进两个鸡蛋一些剩豆角和豆瓣酱,也就差不多有一碗了。 中饭很简单。一个花卷,一碗水饺。花卷妻子吃。妻子今天几次对我说:“法师的花卷做得好,撕下来一层层的,又酥又软有香。真的是他做的?”我说:“真的是他做的。”妻子不相信:“你看到他做?”我说:“我看到他做。”说这话,我其实有点心虚,因为那天天气太热,法师做花卷时,我多数时间呆在空调房里,只是偶尔去厨房看看,于是看到了法师用酸奶和面粉发酵好的大面团,看到了法师把切细的两块小面团压在一起扭结成有两个髻的卷,看到他把蒸盖打开让我看热腾腾气鼓鼓的花卷——那薄薄的一层层是如何形成的,我并没有亲见,也凭空想象不出来。 水饺我和女儿吃。女儿完整吃了两个水饺后,发现饺子皮比饺子馅更好吃,于是决定光吃饺子皮不吃饺子馅。她妈妈吼她:“你快点给我把馅吃下去!”女儿向来怕她妈,于是用筷子夹着饺子馅不动了。我看她可怜,不顾妻子可能生气,麻着胆子对女儿说:“饺子馅给我吃吧。”女儿马上把饺子馅放到了我碗里。我一筷子夹进口里,吞了。馅是精肉大蒜馅,略微有点咸,正合我口味。我吃饺子馅,女儿吃饺子皮,父女愉快合作,把一碗水饺消灭精光。 晚餐有一道我特喜欢的菜。每到一个酒店,只要我有点菜的权利,我都会问有没有这道菜。可怜的鸟儿,他听到的回答百分百都是:“鱼杂?没有。”并且伴随着这四个字的回答,还有被强抑制住的鄙夷之色。我非常喜欢吃鱼杂,我也从不隐瞒这一点癖好。以前住北门的时候,我每次去菜市场买菜,总喜欢到卖鱼的地方转转,看有没有便宜的鱼杂卖;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捡到一些鱼杂。每回破鱼(鸟儿也喜欢破鱼哦)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把胆弄破了而坏了鱼杂的味。不过,万一弄破了,我也舍不得丢掉鱼杂——苦一点,更叫鱼杂呢! 鱼杂其实很便宜,比鱼翅鱼头鱼肉鱼尾巴都便宜。鱼杂也好做。唯一麻烦的是,鱼肠里面的污秽清除掉有点麻烦。不过,小鱼肠是可以不清除的,直接用水冲洗干净就可以。把锅烧热;加点儿油,把油烧热;把洗干净的鱼杂放进锅里,爆炒几下;加水,水量以淹没鱼杂为限,放进切细的朝天椒、姜片、胡椒粒等,煮。煮滚之后,放盐,撒青色的大蒜叶或者香菜,起锅。大鱼的鱼杂里面有很多鱼油,做的时候基本上可以不需要再放油了。 记住,你如果把鱼杂做得太纯、太干、太咸或者太油,都是暴殄天物。 桌上佳肴不要多,一盆鱼杂一支歌。 一枚知己一宵话,一日三餐莫蹉跎。
22点后,不断得到消息,我所关心的汤、吴、皮、李等在教师招聘面试中都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即将如愿成为一名教师。 23点后,女儿突然要我教她写日记。暑假以来,她的日记都是她自个儿写的。写好后,除了她母亲看看,我看都没看过。今天上午,她突然要我带她买了一本如何写作文的书。女儿脾气急,自以为是,又受不得一点儿委屈,每回教她什么,她都是泡在泪水中。今天晚上也是这样。她吼我,我吼她。她一次次使劲地擦去日记的开头,又一次次重新开始,到最后变成了我说一句她才写一句。两人纠缠了一个小时吧,她终于失去了耐心,丢下本子和笔,出了客厅,睡觉去了。 我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吊扇在空中快速地转着,电子灭蚊器发出紫色的光。我一个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全身汗津津的,脚背、膝盖、手肘、肩胛骨、背部等不断被蚊子咬出了包。我的双手只好在不同的包上轮换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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