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看到通城县城某小学“春泥”老师转发的文章《那个为教育盗火的人走了 》。此文是卢志文先生(教育在线资深版主,翔宇教育集团总校长)2015年10月20日在李玉龙先生追思礼拜上的发言悼文。悼文里提到,“李玉龙的一生,既有理想主义的激情,英雄主义的狂飙,又有悲观主义的呐喊,更有现实主义的执着。他的一生,是矢志盗火点灯教育的一生,是剑胆琴心仗剑天涯的一生。”卢志文先生还引用了朱永新教授为李玉龙撰写的挽联:“扎根第一线,问对教育,鞠躬尽瘁铸名刊,积劳成疾,新教育痛失晶莹剔透玉;追求真善美,笑看人生,侠义肝胆闯江湖,英年早逝,天堂里再做独立特行龙。”李玉龙,1968年出生2000年营级军官转业后投身教育媒体,《教师之友》(后更名《新教育》)的主编,第一线团队的灵魂,2015年10月18日病逝,享英年48岁。 十多年前,我在教育在线等教育论坛逛时,李玉龙是我经常遇到的风云人物之一。曾经论坛上响当当的“铁皮鼓”,在10月19日凌晨写了博文《今夜,我们如此孤单——悼念李玉龙老师 》。“铁皮鼓”为李玉龙画像:“他的身上,交织着深刻的理想主义、不受约束的自由精神、悲天悯人的情怀、目空一切的孤独者(褒义)气质、精益求精到变态的工匠风格、孤注一掷的赌徒心理、处境中的投机主义色彩。”他感慨李玉龙“是这个时代教育上的堂吉诃德,他的努力似乎注定要失败,但不是所有的失败都毫无意义。”他从李玉龙英年早逝想到了自己:“我需要用更漫长的时光和更成熟的姿态,来为自己短暂的生命提交一份答卷。而李玉龙老师的离世,更让我感觉到迫切。”“铁皮鼓”真名魏智渊,他说他早已经从一个紧跟李玉龙的宏观教育的批判者走向了一个建设者,“从自己的教室出发,自下而上地进行艰苦卓绝的点滴改进。”和李玉龙一起指点教育击剑而歌的那批人,包括卢志文、范美忠、干干、木棉、肖雪慧等等,如今成了体制内的佼佼者,风云人物,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更多的是像我这样逐渐走向平庸沉默安静的教育工作者,而李玉龙在长久地喊喊杀杀中猝然而逝!他给了世界一个不妥协的圣斗士的背影。 北京青年报今日有篇文章讲的钱理群。钱老是一位长期关注中学语文教育的长者。文章第一段是这样的:“昨日,重阳节,京城以北昌平新城的一个养老社区内正在举行‘重阳敬老’活动,锣鼓齐鸣、狮舞助兴,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稳重端然地看着这一派热闹,不染江湖喧嚣,却又不弃这尘世的鲜活。这位老者,便是76岁高龄的北大中文系著名教授钱理群。”我被“不染江湖喧嚣,却又不弃这尘世的鲜活”吸引了,以为颇有古龙之风,于是继续看下去。果然有所获益。关于晚年每日的生活安排,钱老透露:每天早上7点钟起床,快8点时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后活动40分钟,9点左右看看报纸,9点半或10点开始写作,一直写到吃午饭,吃完午饭再看看报纸,看完报纸就要午休了,从下午3点至6点继续写作,晚上6点就是晚饭时间了,吃完饭再散散步,看看电视,上上网,晚上11点左右就休息了。这样的一种晚年日程安排,我想我是可以模仿照搬的,前提是我能够活到可以住进养老院的那把年纪。 关于晚年的写作,钱老说:“我很清楚,我已经写的和还没写的书,在当下的中国不会有多少读者,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为未来写作。我要用我的写作告诉未来的读者,在这一段时间里面,还有人有另外一种思考——我可能自作多情了——总而言之,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为自己写作、为未来写作。”呵呵,我所写的文字和钱老所写的著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在对待写的态度上,我和钱老是一致的:为自己写作——尽管这个自己很平庸、很愚笨、甚至很丑陋;为未来写作——尽管未来不见得就比现在好,可是写作难道仅仅是为了使生活变得更好吗? 镜花缘诗词歌赋群里,“艺海听涛”一直坚持每天向群友们提供晨读唐诗。今天提供的是白居易的十首五言律诗,我对第一首《张常侍相访》的诗句“况是张常侍,安得不开尊”生了兴趣,就在网上搜搜,意外遇到了赣州中学莫军昌、张再林合作撰写的论文《诗·酒·人生——兼论白居易的诗歌思想》。读到了一些很好的诗句:“勿轻一盏酒,可以话平生。”“十年分手今同醉,醉未如泥莫道归。”“面上灭除忧喜色,胸中消尽是非心。”“人生不得长欢乐,年少须臾老到来。”“莫入红尘去,令人心力劳。相争两蜗角,所得一牛毛。且灭嗔中火,休磨笑里刀。不如来饮酒,稳卧醉陶陶!”论者分析,“甘露之变”后,皇帝和朝政几乎在宦官的掌控之下,晚唐士人的政治热情一扫而光,为全身远祸,他们大多纵情酒色,迷恋佛道。盛名于时、幸脱劫难的士人代表白居易更是如此。呵呵,我理解老白,我也不时端起酒杯时高唱“生死无可无不可,达哉达哉白乐天”。 不过,我今天没有沾酒。这是很难得的轻松的一天。晚上,一个人坐在操场里,看着“心情极差情绪低落到极致听歌疗伤”的老T说:“今天我向L提出辞职了。没有我解决不了的困难,我只是厌倦了。我只适合做个小老师。”看着老G劝老T:“别想多了,也别泄气。工作也好,生活也罢,难免路上有不如意!就当被疯狗咬了,哈哈!”看着年轻的美女干部小K劝老T:“一个经历各种环境的老手别说这样泄气的话哦。下次请你喝酒!”我自然也会安慰下老T,但我也明白,对工作有英雄主义激情的老T还一时难以做到“放放”,而我又远在云溪交通不便,无法前去陪他喝茶聊天,只好去看山村秋夜的风景:半个月亮在东南天幕上慢慢向西南移动,只是移动,并不见变圆;校园外面东、南、西三面的山峰逐渐暗淡,连最后一丝红晕也完全消失。 百无聊赖。起身,爬上学校最高的楼顶,找一个信号最好的地方,坐在高杌子上,默不作声,专注手机屏幕,一个一个红包地守候,拆开,存入零钱:这似乎是某人交代给我的兼职工作了——要么不进群,进群就不准和女同学说话,只能一心一意捡红包;一晚上捡不到5.20,你就睡地板吧,把你冻成250!幸好心诚有好报,遇到好几个喝高了的酒鬼,几块几十几百地在群里撒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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