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水河,就在工地的旁边,新做好的围堰已经侵入河面五分之一,每天站在围堰上,看奔流不止的河水,以及河面上捕鱼的老者。 老者,应该不老,只是年月的蚀刻和太阳的光辉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 围堰把工地的基础和红水河隔离开来,通过几根大水管往河里日夜排水,在排水口的那个位置,就形成了含氧丰富的水花,一些小鱼虾就活跃在那些水花的周围,老者于是就守在那里附近,偶尔把捞得的鱼虾分点给我们,那段时间是基本不缺鱼吃的,直到洪水期到来,淹没基坑,我们的福利才会告一段落。 夏季的某天的早上,雨下得非常大,大到我不断的一直抹眼睛还是挡不住流进嘴巴的雨水,但是工作不能停,浇混凝土是要连续作业的,为防止雨水冲刷已经浇好的混凝土成品,工人们正在搬运彩条布进行覆盖。 由于下大雨,围堰开始变得很泥泞,两个用手推车拉彩条布的工人走在大雨滂沱的围堰上,为了避让对面一部往回走的手推车,可能是雨大遮眼,也可能是踩到松动的小石子,或者根本就是路滑的原因,一个人脚一摆,就滑到了围堰的边上,他本能的伸出手要拉那个护栏,没拉住,却拉到了那卷彩条布,于是连人带布掉进了河里,正好落在了那个排水口,水花打在他的头上,很快就晕头转向了。 岸上的人赶忙组织营救,有往河里扔救生衣的,有打电话联系消防员的,有准备下水的,乱成一团。 捕鱼的老者,正在离排水口不远的地方,他顾不上拴好那条简易的小木船,就跳进了河里,抱着那个正要下沉的工人,往岸边游过来,大家赶紧齐心协力,把两人拉上安全的地方,有安全员马上施展急救,还好落水时间不长,吐了几口水后工人很快就清醒过来了,于是马上回生活区更衣喝红糖姜汤水等等。 老者长年在河里谋生活,应该水性很好,没有什么异样,就是衣服都湿了,大家纷纷对他表示感谢,老者虽面带微笑,眼睛却望着河面,河面的下游不远处,那条简易的小木船正在越飘越远,船上有他找生活所有的工具,以及刚捕到的不知道有多少斤的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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