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阴沉沉的天,洒落着点点星星的小雨珠,老天爷也如此善解人意。我来到了平山公墓,来到你的住所。 点燃香烛,送上百合,你连接都不接,好象并不领情,随着烛烟袅袅,我的心情很复杂,久违、思念、委屈、怨恨一并涌来。 两年了,整整两年,七百三十天,虽说你我不曾磨面,不曾对话,杳无音信,但在我的脑海里,一直烙着你的影子,我曾经多次多次的给你去信,均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你的半片纸墨,我曾无数次无数次以心为纸,以泪做笔,写过数不清的信,也许你会说我胡扯,或者说我没写清地址,或许我根本就不知道地址,但我只知道灵魂是存在的,互有亲情之间,会有心灵感应,只要真心发出的信息,你一定能收到. 我清楚的知道,你自从患病后,就象变了个人,变得自私和吝啬,自私的只顾自己,一走了之,一了百了,不问我的痛苦,不问我的艰辛,不问我的感受,不问我是否能承受,你吝啬的几乎不愿走进我的梦,几曾许,每当夜幕降临,每当就寝之前,面对着你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默默祈求你来到我的梦中,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可你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你去的地方,我找不到,但我住的地方,你是轻车熟路呀。听人说子夜十二点以后阴气甚,是你们出没活动的时间,我也曾在这个时间,不开灯,在漆黑的夜间等你,在你常坐的椅子上等你,可每次都是枉然,又听人说夜间镜子里可以看到,我也如法炮制,毫无结果,也许你真的把我给忘了,忘了凡间的一切一切。 小时候听老人们说:宁隔千里远,不隔一层板。当时年龄小,不理解,心想一层板能有多厚,钻个孔就能看到,而千里远,要走好长时间。现在我明白了,两年的亲身经历,真真切切的明白了:千里再远,远隔千里,车马舟船,就是步行总可以走到,可以找得到,可以见上一面,可以互通彼此,而这一层板实在隔不得,实在太可怕了,它让你我永世隔绝,永不得见。好残酷的一层板啊! 我想,也许你在生我的气,气我说话不算数,其实我一直都记住你我那次的叙话。 记得两三年前,一次闲聊,无意中说到谁先死,我说:我先死,我胆子小,一个人我会怕的。你说:你先死,因我心细,会把后事料理好的。挣来挣去,我说:这样吧,如果你在先,我帮你穿戴整齐后,随你一起同去。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自杀呀!我说:你忘了,我是青霉素过敏反应后抢救过来的,一支青霉素,全解决了。我清楚的记得,你当时非常高兴,说:真的!我说:是。就这样定了。 你别生气,真的别生气,不是我不兑现我的话,只不过是儿子尚未长大,我有义务有责任把他抚育成人,培养成材。你想啊,你的离去,我已痛不欲生,如果儿子同时没了父母,他将如何生存,我下不了这狠心,我也放不开这颗心,怪只怪你走得太早,走得太急,你为什么不等到儿子成家立业后再走呢,那时我一定会信守诺言,一定会与你同行,黄泉路上作个伴,不至于你我两世做人,各自孤独,彼此痛苦。所以,我还得苟且偷生,多留尘世几年,待儿子成家立业后,我就去找你,去续你我夫妻之情,那时,我将无所牵挂,无所后顾之忧了。 请你原谅,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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