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收到ACAMS的邮件,回答了我的问题,划定了确切考试范围。心里安定了一些。还需要准备些时日,但大致也就如此了。回想学习走过的这一路,真是辛苦...连学习进修都要吵架,说我会以读书为由,逃避尽妻子的义务。拖了几个月硬是不肯帮我交学费,最后还是妈妈出的钱... 这门课程,拿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拿起... 每次放下书本,都是我俩最美好的时光。每时每刻我都愿花在他身上,他在家的时候,我们一起江边散步,一起超市购物,一起看非诚勿扰,一起评论乃至彼此引发争论,连上厕所都要把我拉进去说话...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把家打扫得一尘不染,水果洗好摆满一桌子,他爱吃冰棍儿,我就塞满一冰箱,不时的,会有新菜上桌,他嘴里不说,心里的惊喜跃然脸上,我也是表面平静,心里不免得意一番...有这样的日子过着,念书何用? 每次拿起书本,都是心伤透了的时候。一则需要立刻转移情绪,否则心无限地沉沦,大伤...多少次觉得自己会心伤致死...直至今日,离婚二字对我来说,就像听到遛弯一般平常...二则,婚姻每每濒临破裂,方感唯有自强才能立足,才恍然大悟一般拾起书本... 就这样,几本厚厚的书,一篇篇长长的文章,断断续续,都读完了,我基本可以准备考试了。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强? 放心不下的,是那两本笔记,对自己帮助很大,都留在“家”里了,若近期考试,非用不可。 也许,我会回去一趟,悄悄的...除了笔记,其他不动... 看看那条苦命的、熬过了多场劫难的小鱼,是否安好...?
我真害怕回去... 我不会哭的。
正准备发狠读一天书,二姐打来了电话,正在大大家呢,想我了,想和我聊天,还把姑姑叫去了。 去了大大家,话题自然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我的婚姻问题上。 大大作为爸爸的大哥,比传统的爸爸还要传统。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是普通劳动人民,各家有各家的不易,离婚这类事情却从没有出现过。 听了我和强的种种,大大都无奈了...他说他说话直,希望我不要介意,但他实在不看好这段姻缘...他说,强就是封建的思想外安了一个资本家的头。大大说,不要这样低眉锁目地回去,否则只能越发地没尊严,日子不是这么个过法,我还没到离了他活不下去的地步,不如静观其变,看他究竟想要怎样,我应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首要目的是把身子吃壮士了,再说其他的。 大娘对强的行为很是不解,说你爸爸对他什么要求都没提过,每次闹别扭也是在说你,怎么到了现在,他对你爸爸那么大的意见呢?我说,爸爸只是希望我能回家几天送送他而已,这是唯一的一次要求。说了这句话,一屋子的沉默... 强自从二月份吵闹着跟我回了趟家,自此再也没见过爸爸...爸爸过生日那个月,又是一番吵闹,他不让我回家给爸爸过生日,让我留在家里和他生孩子,因为那几天卵泡刚好成熟...结果爸爸妈妈两人孤零零地过了生日。他也不想想,这样气呼呼地生孩子,能生的出来吗? 这次回家,爸爸好言相劝,希望我能回去几天,也希望强能去看看他,毕竟快一年没见了,刚好送走了他,和我一起帮妈妈收拾收拾,三个人就一同回HZ了,多好呢,等爸爸那边办完了事,也许直接飞到HZ和大家团聚,也算圆满了。 这是唯一的一次,爸爸对强提出一个请求。 可是他连理都不理。对这件事的唯一评价就是:“我对你父亲意见很大。” 我真的无言了。 对父母的尊重是我对他的忍耐的底线。 已破,无需再忍了。
人在气头上,说的自然都是坏话,听到的也都是他的不好。我是常人,也是俗人,自不能免俗。想到什么说什么,都是自家人,无需遮掩。 但婚姻是自己的,走错这一步,就不能挽回了。 我懂。
我已在边缘,强,你别再逼我了。
从大大家出来,我和妈妈去了新建的图书馆。听说是个日本人建的。 唉,好好的国土,成了各国名不见经传的建筑设计师们的练兵场...每建成个什么东西,就发明个奖项,自己颁给自己...中国神州大地,七扭八歪的都是他们的“杰作”...
好个气派的图书馆啊,跟宫殿似的...这是图书馆么... 一进大门,大殿里满眼都是书,我立刻惊呆了:“哇塞,这么多书啊,真好。” 妈妈说:“好啥啊,都是空壳子,没一本真的。” 唉...可不是么...好有创意的墙纸啊...呵呵... 整座图书馆,放书的可利用空间最多五分之二,剩下的,大柱子,莫名其妙的空中构造,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功能... 不禁想起了大学里的那一座座图书馆,铺天盖地都是书架子。我最中意的就是那家东亚图书馆,它是北美最齐全的东亚地区藏书地。余华,苏童,梁晓声,张炜,刘心武...都是在这里结识的... 大一的时候,第一次来这里,看着那窄窄的小门,心想,就把我们亚洲赶到这么个小地方啊,唉... 谁知进去了,简直一步迈入另一个世界,一个书的世界,书的迷宫,除了书架子还是书架子,从天花板到地板,没头没尾无边无际... 没有雕饰,唯有书。 真是太和我的心意了。 从此,这里就成了我逃课的去处,学习的去处,累了睡觉的去处,和朋友“接头”的去处... 西人爱读书。 他们也珍惜书。 地铁里读书就是跟他们学的。
今天我借了三本书:《颤抖的音符》—一个“渐冻”女孩的生命故事,《苏联遗传学劫难》,和《原子弹日记》。
那本刘醒龙的随笔,放下了,那是自己的书,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那本研究鲁迅的书,多年前瞎买的,为了证明给爸爸看我除了琼瑶也看正书呢。但买的时候就没想着读,买完了自然扔在了一边,还是爸爸心细,把它整整齐齐摆在书架里了。这次回来,猛然看见,就一次次带进厕所了。
鲁迅,这个我并不喜欢的人,在眼前活灵活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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