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非人非,虚幻一场。 这是龚先生去南疆办事回来的感慨,如果你三十年未见,再回到一个地方,如果那个地方在偏远闭塞的地方,它会保留着,却不是你记忆里的保留,那就是很多人梦里的早年生活和眼前破败的乡村。 只有草木,只有草木或葳蕤繁茂的写着人已远走,草木入侵的荒寥,建筑破败,河流清浅,再也不是孩提时代的浩浩央央。不知道是那个孩子长大了,还是气候变化,水位下降,可能两种情况同时存在,立在河流前你就会觉得你和它的距离跟你和三四十年前的距离不知道哪一个更加遥远。 多少次梦回的地方,回到了,却不是梦里的地方,原来梦里的地方就是回不去的岁月,似乎是一瞬,却已经漫长得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他总是感慨,继而感慨。我总是想起庄周梦蝶,庄周和蝶本来就互为虚实。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梦。
今天看到一段视频,是《大鱼海棠》 的一段:人跟树是一样的,心空了还能勉强立着,旁人以为下个春天,它就能再次发芽,可其实,它早在那个冬天就死了,从此闭口不言,见怪不怪,无一例外。 我就想起这个春天里,在罐区里走着,就在春风拂过新发的嫩芽耶的时候,我发现个别树木,它们毫无生机的站在那里,我就用目光认真的搜寻,我想找到一个嫩芽或者一片嫩叶,让它们告诉我春天又来了,它们又回来了,可是没有。那一瞬间,我极其悲伤,我就像,在这些岁月里发生了什么,不言不语,它放弃了生命,不愿意给自己留一丝生命的气息。 是三年的疫情变幻让我有如此感慨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倜然意识到,每一个春天来的时候,有些东西或者生命其实没有再来,甚至这么多年我都不曾感觉到。 那是不是每一个夜里也有像划过天空的流星呢,只是不知道,一切都那么偶然,但是在不知道的时空里却又是一个一个人或物的承受。 越来越觉得,春天里萌发的每一片叶子都很重要,我看顾不过来的叶子啊,相遇的只有落在我眼里的那片,只是这片也值得珍惜的,这是叶子也是己的存在,是不是这样的原因,让人在春天里总是有一种不自生的欢喜,也有淡淡的春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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