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些想法都是有诱因的。 我跟好友聊天,她说起自己妹妹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源于当年因为地域刻板印象拒绝了一个优秀的男人,然后就在垃圾堆里辗转,娃都生了两三个,坑越来越深。 我就想起自己也是坑边上试探过得人。晚上想起台风肆虐区的滕同学,其实跟朋友聊天时就想起他,他说有人说: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所以历史一次次的重演。我就再次认真想了想自己。 今天上午视频看见姚晨和许知远的一段对话,大意是自己有时候可能不了解真正的自己,所有的记忆就一下子扑过来,我想将自己的记忆捋一捋了。 第一次与滕同学见面我的眼神他疑惑得很多年之后才找我来确定,那个穿红衣服的短发女生那一眼他印象太深。其实我自己印象也很深,那是表达我的厌恶的,那个在火车上喋喋不休了几天几夜的家伙我早知道他是要去的那个学校的同学了,只是那年,我高考失意,又被妈妈逼着理了个老妈都不忍直视的短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觉得我短发好看,非要得逞,得逞后又对理发师手艺大失所望,而我自己反而有了恶作剧般的快感,似乎不关自己的事,对妈妈的懊恼充满了恶意的快感,那些年,不知道是青春期,还是抑郁期,反正就这么变态而不自知。 徐州转车后大家一道转车,认下了同伴,他打开西瓜请我吃,说这是新疆的西瓜,不吃就很久都吃不到了。我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拒绝了,然后就不见了。那趟车人不多,我自己找了个位置去寻找所谓的山东大汉,一程的失望,不过也被一个山东大叔科普了一下:山东大汉不是我理解的高大威武,而是肩宽腰窄背阔。 我俩后来成了密友,无话不说的那种,就是一个眼神彼此都懂,却无关风月,我是哪一刻转变的,这是个迷了,我记不起来,除非传说中的人死时会将自己的脚印捡起来,这是唯一的希望,对于一个固执的人,从厌恶,到这样的接纳对于我自己一定是有转折性意义的。 第二个这样改变我的是凤,我的凤芹,我对于她的不满在意她姐姐对着整个宿舍说,这是我家老小,你们多照顾她一下。我心想,我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谁照顾我呢,看着她不够漂亮的形象,委屈哀伤的一张脸,我心里就这么嘀咕的。后来我俩好成一个人,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外出。她符合我的审美,内在沉着聪慧,我不是个肤浅的人,我懂她,喜欢她,也给自己点着赞。 分别很多年,她是我心心念念想再见的一个人。 遇见他们两个人,基本治好了我第一印象就pass别人的坏毛病,我开始认真的经历交往确定一个人,不武断的给别人打八叉。 地域的歧视,我也是有的,比如当年每每走过那排房子的山墙,那几个上海老师或者家属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听不懂的鸟语十分让人讨厌,我觉得那就是一群琐碎的人,八卦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真真是不入眼的。 遇见初恋,他说着我一样也不懂的鸟语,不过是不同的鸟语而已,他靠近我的理由是想跟我学普通话,自己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那点好为人师的虚荣接纳了他的请求,自此了解不同语言氛围中的人思维的巨大差异,这很吸引我,谁让我是好奇宝宝呢,虽然他觉得自己帅不可当,可是咱怎么能使那么肤浅的人啊,虽然自己不高,这一米七几的怎么也算三等残废吧,少年气盛,不知道自己怎么那样大的气势一米六不到的人歧视一米七几的人。 走过初恋,遇到龚先生时,是我想嫁人的时候,他当年像棵白杨树,第一眼是这样的感觉,只是后来就忘了。想嫁人时他刚好又出现在我面前,符合我想找个对我好的人,也是机缘巧合,我输了一场打赌。 会水的被水淹死,真是这样,学习不咋地,不影响我读过一些书,一直自持甚高,却在跟龚大侠赌那本《丧钟为谁而鸣》,输了,我输了,赌资是一个吻。这就是多年后他对女儿说,我是他赢来的故事。也是我再找他打赌,他怼我,你还有啥资格赌啊,人都输了。 后来才知道,奶奶的,太黑暗了,这厮不赌博,一毛钱也不赌,除非百分之百的把握,我这是自投罗网。 龚先生,一半的上海人,这世界,就是你烦啥,遇见啥,好在我给了自己继续了解的机会。话说回来,不给咋办呢,自己输的,愿赌服输,我是个有信誉的人。 关于帅不帅的问题,很多男生在我这里碰壁,包括龚先生。 时至今日,我突然意识到,是我错了,他们都帅,我也是个肤浅的人。 承认自己肤浅很难,因为自己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注重自己内涵和别人内涵的人。现在想想,应该是太没有内涵了,极其讨厌别人因为自己漂亮靠近自己,虽然也不觉得自己漂亮,我几乎是个拒绝照镜子的人,小时候被人夸奖过,也觉得不过是大人间的礼貌,也被母亲夸奖过,想来那不过是屎壳郎夸自己的孩子又白又胖的偏爱。这一切到是奠定了我知道自己不影响环境,不影响环境就行了,咱不是要做个有内涵的人么。 但当时的自己是真诚的,应该是他们帅,只是没帅到惊艳我,姨妈家的三个表哥太帅了,一起长大,他们个个没有潘安之才,却有他玉树之姿,如此十几年的耳读目染,自此不自觉的眼下尔等皆是凡尘。 二十几年后拿起当年的毕业照对友人说:呦呵,我们班还是几株芳草啊!滕同学,你也有几分颜色呢。 滕同学直接怼我:你当时眼里只有廖同学,哪有别人。 我直接笑了:廖同学在我这里也不是以美色取得,他的南方思维还有阳光灿烂吸引了我。 滕同学没有放弃我没有看见他帅而进一步报仇的机会:那是你眼瞎。 岁月后的我仁慈得不要不要的安抚他受伤的心:我眼瞎,你们帅! 岁月后的我不仅仁慈,真实的我也意识到我的肤浅,这些岁月里遇见的男生不是顶级芳草,也多有中上之姿。而我走到他们眼里,虽然不以漂亮而被取,也是入眼有色的。 岁月的温柔和厚重我真是喜欢,承认自己,不粉饰矫情,天蓝云白,风轻叶动,多好。 饮一盏茶,将往事细数里,幻若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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