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先呸三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阳不了。 那天小组长为了谢我帮她们team一个大忙,叫上我和她全team一起聚餐。她没说出来的是,聚餐的前一天,她老公和婆婆阳了,绝对的隐瞒不报。聚餐那天中午,还有一个怀孕的同事。我们摘了口罩,也没用公筷。我心里其实是咯噔咯噔的,我绝对不能阳,我阳了爸爸就得阳,爸爸阳了他就完了。但基于我抗了这么久都没阳,觉得一次午餐不会这么不走运吧,就去了。结果午餐回来下午上班的时候,小组长的症状就显现了,第二天直接发烧到40度。怀孕的同事也阳了。其他同事都阳过,可能有抗体了吧,倒是没事。 小组长这一阳可把我吓坏了,我觉得自己阳定了,不敢回家,在外住了三天酒店。本想找个如家、汉庭之类的经济型酒店凑合几晚的,没想到这些酒店说他们没有接待外籍的资质,不肯让我入住,我逼不得已住了好几天的四星酒店,真是冤死我了。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我竟然没阳。 晚上在酒店,心情不好,不想看电视,和浩子聊微信。浩子说要不我过来陪你?我说算了吧,你过来太远,我也没打算留你。浩子说哎哟我小心脏噗噗的。我说我又不留你你瞎噗噗啥。结果浩子就没来。 浩子手艺活好,会做各式各样的烟斗,全手工的,有时还会去卖个好价钱。他说给我做个红珊瑚的手串,这是他第一次做手串。他说国内交易红珊瑚是违法的,那些红珊瑚是他从帕劳私带进来的。我说违法你怎么还能带进来,他说他海关有人。他说啥就是啥吧,他说月球上有他人我也不觉奇怪了。 红珊瑚的手串打磨完了,好丑,跟大枣似的,让人看着倒是食欲大增。他说我手腕实在太细了,或者就拿着把玩吧。结果手串还没交到我手里,就闹不愉快了。 晚上和他微信,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交往、婚姻,就吵起来了。最让我觉得冤的是,我一个平淡无奇的人,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在他眼里我反倒成了一个想拍拖,但不想上床,想交往但不想结婚的人。我成了恶人了。 我真的不敢和他走太近。我和强的那段婚姻,真让我有了阴影了。我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强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呢,我都搞不定他家。而浩子呢?三个孩子,一个儿子失散了,一个女儿跟着前妻投奔日本黑社会了,还有一个儿子被一堆国内国外的学校退学,不得已送去了少林寺。我自觉自己能力不够,搞不定这样的家庭,也就不想走得太近。但我每每跟他说,又不能全说,伤人,只能说自己,搞不定复杂的人际关系,对上床没兴趣,等等。他每每听了都会给我上课,说什么谁家都是一地鸡毛,人要成长才能强大,bla bla。。。真的烦死了,就吵起来了。 其实我挺害怕他真跟我闹掰了,爸爸的病才治到一半。那天去大三甲,开始没提浩子的那个关系,只是去问诊,结果三句话就要被那个大主任赶出来,让我们去肿瘤科去治。要知道我们就是被肿瘤科踢到呼吸科的。可那个主任不理,马上就要结束问诊,我只好提了一句,其实我们是吴XX吴总的朋友,他给我们推荐了您。主任一听这话,态度扭转得不要太快,马上就认真看起片子来,还开了药,让先吃2个月,还变得笑盈盈的。 我不知道这个吴总是谁,浩子说吴总在江浙势力很大的,我也没兴趣扫听,只想治病。浩子说,吴总说了,如果2个月后不见效,他就亲自陪我们去找那个主任,浩子还说,真要到那个时候,无论是人情也好,红包也好,都用上,反正就一句话,我们把人交给你们这个顶级医院的呼吸科了,你们把人给治好。 说实话,有了浩子这句话,我晚上就睡了好觉,觉得有希望了,否则真的要走投无路了。今天把他给惹毛了,我还真有点忐忑。但这样的想法要不得,这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觉得自己没骨气,但我就两个亲人,爸爸都这样了,我哪来的骨气谈骨气。 我又想到了K,有时候我想去他那里试试,但连提都不敢跟爸爸提。爸爸的病足足地让他医院里另外一个顶级专家给活生生耽误了,爸爸死也不回去了,我理解,尊重爸爸的选择。 这个小长假我能多休一天。老板体恤,看我最近太累,多给了我一天假,还不算请假,让我偷偷在家休息,不用在系统里提。我最近真的是累惨了,爸爸三天两头闹急诊,工作上最近离职的同事怎么那么多,我一人分担2人的工作,常常在家里工作到半夜。昨天下午,干着干着活,眼前突然一晃,我以为地震了,镇静下来才发现是自己头晕了一下下。 浩子在宁波,每天在工具室里搞手艺活、抽斗、一盆一盆地吃杨梅。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上海? 他说小主什么时候翻牌子? 不会儿吵起来了。 可能整个假期他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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