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西纪事（三） - 锦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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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3日

晴朗

星期五

磨西纪事（三）

作者/锦江

    三、地震当天（2022/9/5）
    1、上午：
    太阳出来了，暖暖的，我们将椅子搬到坝子中晒太阳，发现苍蝇比平时多一些，天上的蝙蝠低空盘旋。我打趣道：苍蝇怕冷，今天暖和了，也出来嗮太阳了。一个星期前还怕太阳，现在巴不得出太阳^_^
    我与光清先到坝子里嗮太阳摆龙门阵。九点不到，一个穿着摄影背心，挎着长焦镜头的照相机，与我们年纪相仿的男子蹑手蹑脚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进到院子，挨着院墙对着远处的海螺沟冰川雪山一顿爆拍。
    我主动与他打招呼：“喂，你拍照吗，上五楼顶去噻，那里视野开阔取景更好！”
    他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我可以上去么？”
    “可以啊，我可以代表老板。”我道。
    带他到了楼梯口上得五楼。
    大概半小时后，摄影者下楼来与我们攀谈，他从自贡来，住在上边（往康定方向）农家酒店条件不错，只是看海螺沟冰川、雪山取景不如这里完整。
    光清道：“当然喔，这里是最好的观景点。”
    他问我们住宿收费和如何生活？
    光清答：“住的久，每天六十块钱，一个月1800元，自己弄饭。
    他道：“我们也是，每天四十块钱，一个月1200元。”
    我和光清面面相觑，啊？这么便宜搞错没有？一想也就了然，这里观景不错，口岸决定价格噻。加之老板一家仁义相处很好。
    自贡人说：“明天就离开莫西回家了，今天做核酸后好出发……”
    大家友好拜拜。
    一会儿小曹回笼觉睡醒到院子里说：“今天老板夫妇要打核桃，说好了的通知我们去捡核桃。”
    老婆也出来了：“咋个不将车停在靠墙的树荫下呢，太阳晒起不安逸。”
    我不想再去发动汽车：“现在都接近中秋，太阳也不毒了没必要再停在树荫下噻。”
    老婆一想：“也是哈。”
    2、中午：
    午饭时间，由于打算七号解封就回成都，没买新鲜肉。
    光清将大姐送给我们的烟熏腊肉洗的干干净净，煮起脱盐，再换水煮熟，起锅放凉，我抄刀将其切成薄片，装盘；
    将土豆切片，番茄切块，加入粉条，将就腊肉汤煮成汤菜；
    两个女同胞跳丰收舞摘来的辣椒，她两不识辣椒老嫩，都是闪着亮光的青、红椒，摘洗辣椒时都感到辛辣刺激。光清耐心好，将其煸熟煸焉起锅装碗。我调味，用剪刀铰成短节，再加白糖、醋、酱油、味精、香油、再将先前剁好的蒜蓉放在青红辣椒上面，用烧热的菜籽油浇淋在上面，喷出香味。
    如此，午饭一荤一素一汤，有了。
    平时饭后午睡，老婆不睡也坐在椅子上假寐。又是鬼使神差，老婆说今天都不要睡午觉了，吃完饭休息一下开始打麻将，大家表示同意。因为天气渐冷在大厅打麻将有时冷得遭不住，之前告知老板小邹，他不声不响地将大厅里一台机麻推进隔壁温暖的小厨房，且有电炉。
    3、午饭后
    大家嘻嘻哈哈的说今天打麻将时间长喔，而且小房子暖和，我道：“光清你们两口子好好地多赢一点，争取把买七匹狼保暖内衣的钱挣回来。”
    正准备开打，这时，六妹儿叫我们打核桃了！时间十二点半。
    几部颜色童心大发，跑出厨房，直接到庄稼地旁边那棵偌大的核桃树下等待……
    小邹拿着长竹竿，六妹儿谢伟背着背篼拿着簸箕，一副大干的样子。
    小邹用竹竿打够得着的枝干，核桃纷纷落地。我们兴奋的捡拾，六妹儿还指导我们黑皮、绿壳、浅褐的核桃哪些可要，哪些不要。
    此时，我打开手机录视频，一不小心踩空田坎摔了一跤，好在是泥土地，除牛仔裤摔脏，余无事。
    大家边捡拾核桃边剥来吃，孩提时代的兴奋又回来了。
    小邹围着核桃树打了几分钟，竹竿够不着的地方无法将其打下。小邹三下两下爬上树，核桃树那么高，大家还在嚷嚷小邹小心点喔。老婆还说好高啊，好危险喔！
    我满不在乎的说当年在我二哥所在眉山多悦公社彭国兴哥的亚西大队打柴，爬的树比这还高！还危险！那时才十六岁，像猴子一样瘦和灵活，爬树牛得很！好汉不提当年勇啦^_^
    小邹爬上树的顶端下部，用力摇晃，核桃乒乒乓乓掉下来，打在金属铁皮上还发出脆响，犹如冰雹，大家一手护头，一手拾核桃，欢快的大呼小叫！也顾不得放簸箕里，直接将核桃肉剥来送到嘴里。
    我一会儿站立录视频，一会儿弯腰捡拾剥吃核桃。
    光清夫人小曹，比我们小十来岁，一天到晚无忧无虑，是若干群的群主，算半个网红，在现场活跃的很。站着录视频扫描打核桃现场，还大声解说……
    4、地震来了
    我捡核桃的地方是缓斜坡，地面较硬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小石头粒，地势矮一些，挨近另一栋楼的山墙，大雨来了就成为排水通道。
    正弯腰，突然，“beng dong！”一声剧烈爆响，犹如炸弹在耳旁爆炸！那一刻，真以为导弹打来了！我算半个军迷，关心俄乌战争，脑壳头最近尽是海马斯、毒刺导弹、T72、苏27之类……
    巨大的抖动伴随地上突然凸起一个大包，正好凸起在站立的地方，我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双膝着地然后侧翻摔倒！瞬间反应过来：“地震”！
    我们全部摔倒在地，土地上下拱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剧响，马上看手机时间：12点52分。
    我侧卧地上朝在树上的小邹大喊：小邹抱紧树干，抱紧树干！只见小邹紧紧抱住核桃树枝，摇摇晃晃，我想完了！完了！小邹今天遭了……
    随后我看到在高处菜地里的周建，光清、小曹、六妹儿全都趴在地上。
    我朝他们连滚带爬的跑去，距离虽然不到十公尺，但他们所处的地方离那栋楼的山墙相对远些，更为安全。
    这一波地震结束。光清许是突然惊吓，面无表情地站着。事后光清讲，地震来得太突然，伴随恐怖的声音，站不稳，地动山摇的头晕脑胀，踉踉跄跄偏偏倒倒的跪下，随即趴在地上。
    老婆正好蹲着剥核桃，摔倒后顺势趴在了地上，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起来后连连说“比五一二吓人，比五一二凶！”
    小曹侧身俯卧地上，六妹谢伟蹲在她旁边。我以为小曹被吓到了，大声喊：“小曹咋个的呢？快起来！”
    “光清咋不扶她起来呢？”我道。其时，叫小曹前她已清醒，给光清打了手势不要动她，只是又惊又吓腰又痛侧卧在地上缓气。
    小曹地震前是站立的，地震发生时一个硬倒后脑着地失去知觉，幸好昨夜下雨土质很软，但倒下时腰与凸出地面的树干接触导致受伤。如果是水泥地，简直不敢想！
    随即我用手机录像将周围扫描，近处的我们，远处的田野房屋，再远处的海螺沟冰川和大山……只见大山垮塌的声音轰轰隆隆烟雾弥漫，刚才还是绿色植被丰厚的地方，露出巨大面积的黄色岩石和土壤与弥漫的灰尘……
    不远处人们在叫喊：“房子倒了，倒了！”
    我们由于惊吓而紧张、激动，相互述说体会。周建、光清、小邹、六妹儿都无大碍，老板小邹何时从树上梭下来，也没注意。
    小邹说，在树上，突然一声巨响，核桃树朝地上一坐，矮了一大节，他抱紧树干，顺势与树摇晃的方向保持一致，如果相反方向就掉下来了，感觉这次地震是垂直朝下然后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