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熟了 - 放花无语对斜晖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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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9日

晴朗

星期三

麦子熟了 作者/放花无语对斜晖

      2019年5月29日星期三   晴朗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五月的脚步渐行渐远，小麦的颗粒越来越饱满，看着渐渐由青到黄的田野，看着此起彼伏的金色麦浪，我想起爷爷曾经在这个季节常说的话：麦熟半晌，抓紧准备麦收吧。

   年少的我喜欢这个季节：

   可以偷偷掐一把快熟的麦穗，手心里揉揉，吹走麦皮，青青的麦粒让人口舌生津；或者把麦穗在火上烤一下，小伙伴们个个吃的满嘴黑，但是那混着碳香的麦香是年少时最酣畅的美味；最是深烙在记忆深处、最牵动乡愁的是--碾转。

    碾转是北方人在麦子将熟未熟季节特有的吃法，爷爷说：在过去荒年，吃碾转叫“青黄相接”，在丰年，这就是“吃新鲜”。那时候做碾转就像村里办大事一样，家家都排队把自己准备好的青麦放在打谷场上，等着生产队里唯一一个可以碾压麦子的石磨，边等边聊天边干活。馋嘴的孩子等不及自家的碾转，看到有压好的，抓一把放嘴里就吃。刚刚做出的碾转鲜嫩柔韧，透着麦子的原香，闻一下麦香扑鼻，吃一口唇齿生香。佐以蒜泥、干辣椒、香油，更是胜过人间所有的珍馐美味。

     年少的我也害怕这个季节：

    凌晨三四点中，就睡眼惺忪的随大人到地里收割麦子，一把麦子一轮镰，腰也弯得生疼，稍事休息的事情就是回身过来捆绑割倒的麦子。机械的劳作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多，太阳毒辣辣的了，才回家休息。下午四点继续劳动。记得有一年，我瘫坐在麦田里，看满天的红云，脱口而出一句刚刚学会的谚语：日暮胭脂红，不雨就起风。一直疼爱我的爷爷竟斥责我：不要乱说话，麦子没有收到家，下雨刮风了，我们的收成怎么办?说完，还喃喃一句：把我妮儿累坏了。

    收完麦子就是打场、扬场、晒场、归仓了。这些我不做，只是帮大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相对轻松许多。可是，大人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也深深理解“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内涵。

    好多年，没有做过农活了，当年让我喜欢和害怕的季节又一次如约而至，麦浪滚滚的田野昭示着丰收，也让我回忆着曾经热火朝天的场景，珍惜汗水浸泡的沉甸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