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塌糊涂 - 蓝鸽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漂流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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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28日

晴朗

星期六

一塌糊涂

作者/蓝鸽

        我和A终于见面了。我们的杭州之旅因为工作关系没能成行，其实也好，我心里面这样对自己说。
        那天下午，他说他在上海开会，晚上想要见一面。我说我要加班的，他说没关系，我到公司接你。
        晚上8点，他如约而至。我从公司后门出来，路对面果然停着一辆打着双跳火的白色车子。我们简短地彼此问候，他刚刚剪了头发，显得很精神。开车后，我问他去哪，他说了几个地方，都比较远，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我说去个近点的地方吧。他爽快答应。
        在同区的一条小吃街上，我们停了下来，走进一家湘菜馆。我们有的没的瞎聊着彼此的工作。等菜刚上桌，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工作电话。先是打了10几分钟，才放下电话，又响了，是不同人因同一件事打来的电话。此后电话就没断过。这顿饭吃得我意兴阑珊。他开车不能喝酒，我喝完了我的果汁，又给我俩各要了一份。等我吃喝完毕了，他还在电话上。我开始问售货员有没有烟卖，回答说这里不卖烟。我只得乖乖地坐回去等他。好不容易一圈电话打完了，他竟然要买单。我说你还没怎么吃呢，他就胡乱吃了几口，推说吃不下了，开始结账。
        走出餐馆，往停车场走的路上，他问我：“可以牵你的手么？” 我抬头看着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钝钝地摇了摇头。他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牵起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
        上了车，他问我：“想去哪走走么？”
        “我想抽烟。”
        “哦，好的。”
        夜晚的家乐福停车场空空荡荡，他把车停在那里。我们在路灯下开始吸烟。他问我工作怎么会这么忙，我说就这样老板还不满意呢，还让我多花些时间在工作上。他听了，低声骂了一句什么。问我想不想学投行，我说这个年纪了，不想学了，有个稳定的工作就满足了，忙点我不介意的。他说哦。
        我们静静地吸烟，两人吸完了四根烟后，我们往车子走去。“我们坐后面吧。”他说。

        我们开始拥吻。
        他如饥似渴地求索，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回应着他，可脑子里乱乱的，心也乱乱的。
        他用力把我揽在他的怀里，低头看着用他驯善的眼睛看着我，说：“真神奇。”
        “什么神奇?” 我问道。
        “半年多前，我在公司楼下吸烟，还在问你是哪个部门的，而这一刻，你已经在怀中了，真的很神奇。”
        我们再次拥吻。
        车里完全熄了火，窗子也没打开。我觉得氧气快要用尽了，透不过气来。“我要出去吸烟。”我说。
        “好的，等我一下。”
        “等什么？等旁边那辆车过去么？”我看着旁边那道一闪而过的车灯说道。
        “傻瓜，等我生理反应过去。你看你，我不想说的，你非要问。”
        于是，我们站在车外又吸了一根烟。我们继续拥吻。

        回去的路上，他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我真开心。”他说。
        他送我到小区门口，跟我吻别，再次说他真的很开心。
        我刚回到家，就收来信息，他还在表达他的喜悦心情。

        但是我并不开心，我的心始终是乱的。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虽然做的不对，但他的思路很清楚。他就是要玩火，玩完了继续回家带娃，和老婆白头偕老。
        我呢？我在做什么？
        我并没有多么高尚的情操，我对从来没见过面的他的老婆也产生不了任何负罪感，但我依旧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唾弃。我的人生真的就无聊到了这个程度，要偷人家的老公吗？？
        我开始对自己感到厌弃，对他也感到厌弃。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忙碌，他发来信息，问我如何。
        他不发信息还好，我看到他的信息，满腔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工作也不做了，抄起一根烟就奔楼下去了。
        我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着例数我们的罪状。
        其实他什么都不说就行了，可他偏要还嘴。他说他每天都很累，需要放松，老婆很忙，空中飞人，两人共同话题越来越少，bla bla……
       做都做了，男子汉大丈夫竟不承认自己的不是，还在那狡辩，为自己的行为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只能让我更加气愤。
       下流、龌龊这样的字眼，我能想到的，全用上了。
       他说你太过分了，然后是2个惊叹号。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能做为什么不能说呢？人们能带着面具做，却不能摘了面具说么？
       自此以后我俩再无交流。我觉得非常好。因为我觉得这件事腻味透了。

       对于H，我一样的没好气。
       我发现我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了。我喜欢敦厚的，看起来慢慢的人，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体育老师的缘故，就像是一只机灵的猴子，反应过于灵敏了，就连微信聊天发送表情时，都一排一排的发，看得我眼晕。
       我问他爱好什么，他说平时爱和哥们喝点小酒。
       我问他为什么和相处了N年的女友没有结婚还分手了，他说是她最终欺骗了他。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女方没有离婚，他也知道，只是女方说给她两年时间一定离婚，但四年过去了，婚还是没离。我问他，要是她不想离婚，就说明对你感情没到。他说不是的，只是因为小地方人们对离婚的人有偏见，女方怕抬不起头来所以一直没敢离婚。
       好吧，离婚就抬不起偷来做人了，婚内出轨却做得大大方方，我不知道这”小地方“是特么什么奇葩的民俗。
       后来有一次两人又因为这个问题吵了起来，男的顺手给了女的一巴掌，就此了断了这段感情。
       好吧，爱喝酒，还打人。我在心里默默给他记下了一笔。

       快到周末的时候，他说要来看我。他已经来过2次了，再要他来，自己一次也没去过他那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因为上着班正在忙碌，没时间多聊，就说了一句 “好吧”。
       结果没一会儿工夫，他又发来信息，说有事来不了了，问我周日能不能去他那。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耍的小把戏，我没兴趣知道，因为无论是不是，我都觉得讨厌。
       当然不去，我对自己说。一周下来，骨头都要累散了，整个周末休息都休息不过来呢。跑那么远的路不说，关键是去看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当真觉得不爽。
       “我尽量吧。”我说，其实心里面在盘算着该如何到时找个好理由搪塞过去。

       今天早上，他发来信息，问我在干啥，我说在看工作。这是真话。他竟然说：“你就整天看你的工作吧，唉，失望。”
       好吧，这句话算是惹毛了我。
       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他以为我愿意吗？隔行如隔山，他每天的任务就是陪陪孩子们，在操场上踢球，他又不做金融，如何懂得我们的压力？
       还横加指责？
       我礼貌地彻底回绝了他。我说我的工作就是这样，现在和以后都会是这样。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现在不是我谈恋爱的时机，云云。
       他没有再回复。
       我心里却畅快得很！

       就这样，我在两天之内得罪了两个男人。
       心里面躁乱得不行。
       我觉得自己对男人彻底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