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发现电脑桌上放着一本薄薄的新书。书的封面灰黄色,一条石阶路从下往左上去,渐行渐细,渐行渐无;右上角探出几支红枫。书名为《枫叶渐红》,是那种比较秀气端方的行书字体,封底标注书名是张汉民所书。 记起来,书是昨晚饭前洪雄伟转送给我的。书的扉页上写着:“赠潘文广先生雅存。刘铁均2017.12.7。”我当时还笑了,“这是第二个把我喊成‘潘文广’的人。” 把书带到了卫生间。看完了作者简介,看完了李节和金旭红两位先生的序文,看完了目录前的照片和书画作品。最后一幅作品是作者的自题诗,非常漂亮的隶书,让曾经短暂习过隶书的我好生羡慕。 出去过早,然后去“一剪钟情”理发。理发完,去粮道街口子修补皮带头。再回家已经过了10点。坐在可可做作业的小桌子边,烤火,看《枫叶渐红》。看到精彩处,感动处,用笔划划。因看得入迷,妻子给我的菊花花生米茶里续了开水我也不知,端起来竟然烫着了舌头。 我和刘铁均先生交往不多。记忆中印象深刻的有三次。初识在2016年3月26日,咸宁市作协年会在大坪乡新三汇农庄举行,晚宴上我和李节、王海雄、毛瑜等几个通城人陪市直、咸安等文友,刘铁均先生也在坐,他一次次要求我敬桌上的钱主任。这次并肩作战的经历,让我见识到了刘先生的热情如火和酒量如海。 第二次相遇也是在酒桌上。我从章钦家做客出来,遇到了刘兄坐在靠门口的一张桌子边,桌上的客人大多吃完离席了,他和另外一个男子还在喝酒聊天。冬天的阳光温情地照着他俩。我做客时已经喝了一点酒,兴致也不错,于是和刘兄打招呼。刘兄马上找来一个没用过的杯子,倒了我一杯。我坐下来,和他喝酒,听他介绍他近年学写格律诗的一些情况。这次短暂的邂逅,让我了解到了刘先生对诗词的热爱和辛苦追求。 第三次相遇在何亚辉先生位于菜市场的家里。因为不断有客人到,开始坐在主席上的刘兄,一次次主动让位给官职比他大的,或者年纪比他大的。我和桌上客人大多相交不深,说话喝酒都很小心,唯对刘兄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谦让印象很深。 以下为《枫叶渐红》一书的摘录文字,以谢刘铁均先生赠书之情。 《春游君山感叹》:君山景美却湖枯,极目平湖杂草芜。浅水扬帆船搁底,经商门店货空稠。茶楼餐饮收钱贵,寺庙亭台待客疏。枉费一行真觉憾,匆匆约友转归途。(第21页) 《田园赏荷(三)》:晓露荷花欲滴涎,清风拂动舞姿旋。根茎常孕玲珑玉,丽了塘池醉了仙。(第36页) 《学写诗抒怀》:痴心平仄激情高,未到功成志不消。岂止攀山三里地,期来折桂九重霄。清贫拒吃嗟来食,笨作常怀请教招。莫看吾今诗赋少,金秋弄墨逐新潮。(第53页) 《悼胡公术林先生》:骤逝吾心痛,潸然泪不停。重温谈韵律,追忆写铭文。德艺双馨备,诗联八斗盈。愧余难琢玉,祈梦再传经。(第88页) 《行香子 黄龙山笔会》:信步林间,兴致绵绵。秋光好,翠岭蓝天。游山几许,不奏离弦。固有金竹,有银杏,有名贤。 今朝行处,百草鲜妍。疲劳了,小憩溪前。赏花绘画,雅韵诗篇。用二杯水,三杯酒,四支烟。(第92页) 对联:身比闲云野鹤,书画诗词怡雅兴;心同流水琴瑟,秋冬春夏觅知音。(第133页) 人生苦短,命运无常,“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悲凉和无奈,是每个活着的人都要面对的,谁也躲不过逃不了。面对如此无奈的存在,我们要是不坚持一些什么,岂不白来人世一回?(李节《人生不可没有梦(代序)》)
13点多,洪雄伟开车来接我。上高速前,他的车子先后又接了周红松、苏醒、吴林艳等三人。会合了从塘湖来的刘彩云、黄红霞、但碧娥一车,一起前往咸宁温泉谷大酒店。 15点多到了酒店。提前抵达的何主席在酒店等着。报到,入住350。因为同房的周旭辉明天才到,会务组另外安排了通山的陈文忠和我一起住。在酒店大厅,遇到了市国税局的樊芳,握手交谈中得知陈文忠是她的同学。 晚饭前,和何、洪一起在淦河边走十几分钟。河边水蓝树老,美丽极了。 在酒店吃自助餐。花样多,盛得也多,有点吃撑了。何主席提议散步,我和洪积极响应。后又约了刘、黄、但三位,一起围着淦河转了一个小圈。 树木葱茏,不时有粗大的枝干伸到人行道上,就像伸手留客的主人。河水被灯光照耀,五彩缤纷,就像夜场的女子,妩媚动人。步行景观道人来人往,大多寂然安然。盛世繁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也是世外桃源。 行走中,在一个台子上遇到了一些人在舞绸龙。刘、黄等也去学着舞,却舞不起来。据一位女子介绍,舞绸龙要手舞阴阳脚踩八卦,不是一看就会的,要学习,要训练。香城泉都的百姓不但安居乐业,且业余生活丰富多彩,待人热情善良,真是人间天堂。 散步后回酒店,快20点了。收到黄红霞诗人签名赠送的诗集《一个独身女人的情诗》。 350房间里,除了陈文忠兄,还有一个精干的男子和他对坐而谈。我们礼貌性地打招呼,却因此开启了一段美好的交谈。 他介绍自己是通山人,姓沈,叫陈然,在通城农商行工作了六年,刚调回市里不久,特来拜访本家叔公。他介绍自己年轻时喜欢写杂文,还被当时的县长刘新池关照过。他介绍通城把文化变为经济效益的吴清龙。他说他六年前到通城时,就职讲话时说我做不了大事,想做些小事,如果小事也做不好,那一定不做坏事。他说他前不久离开通城,对同事朋友说我做到了我的承诺。他说云溪好,说我在云溪坚守不容易。 我说我的一个姨夫在农商行工作,我的两个姨崽也在农商行上班。我说我曾经订过多年《杂文报》《杂文选刊》。我说我在云溪不辛苦,任何事任何地方习惯了就不觉得辛苦了。 相谈甚欢。沈兄约到外面吃宵夜。我虽然晚餐吃得饱,但也不愿错过这样的美好,于是和陈文忠兄一起随同外出。 找了淦河边的老北京铜锅涮肉店。沈兄点了羊肉火锅,给他的叔公上了劲酒,给我上了小毛铺,他喝茶。三人边吃边聊。21点多散去。 吃火锅中,读沈兄的父爱教育短文《两巴掌》。回酒店后,读沈兄离开通城之前写的散文《六年》。这是一个把通城当成了第二故乡的文人。 因为文字和文学,才有了这萍水相逢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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