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我提起可可说的一些话:“妈妈,我想,如果小白死了,我肯定会很难过,会哭。”“妈妈,如果你知道小白死了的话,不要告诉我。”“妈妈,如果你说小白不见了,我还可能还不会哭。” 我瞬间沉闷无言。 妻子说她不知道可可怎么就提起了这样的话题。“小孩子,心思很多啊。”她感叹。 在老阀门厂过早后,去“一剪钟情”理发店理发。小张老板不在店里,只有两个新的学徒工,一个正在忙,一个马上给我洗头。半个小时后,理好了发,走到银山大厦,和妻子、可可会合。 可可发现我新理过发,很兴奋。妻子则说太难看了。她得知是学徒理的后,说,“你本来不好看,头发理得不好,更加不好看了。” 我倒无所谓,这辈子“不好看”早已经是事实,早已经习惯了,早已经以丑为乐了。
10点左右,应法师之请打的去法兴寺取一笔爱心款。进院子里,看到兰草花还没有开,紫鸢刚冒出手掌长的嫩叶来,月桂藏着细细的花朵,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 法师一个人在寺里。他陪着我一家喝茶聊天。 法师第一次很正式地和我谈起生死之事,言语中显出沉重。我比法师大几岁,看得比较开,“人人都要经历这样的烦恼。我的父母早好多年就准备好了棺木,放在家里,天天看着;去年父亲还给他自己挖起了坑。他们应该是对生死看得平静了。” 不久,悠悠来了,她一直对自己做的一件“坏事”抱愧在心,耿耿于怀。 不久,喜欢唱歌的张伟和他的新婚妻子来了。他们一人提着一只宠物篮子,一人抱着一只黑色的壮实小狗。 不久,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读六年级的男孩来了。
11点后,悠悠和中年妇女在法师的指导下开始做中饭。我和张伟等人进厨房去看。很快有人嫌挤,我们知趣地出来。不过,我还是不时走到厨房的窗前,给炒青椒干子的悠悠和摊土豆丝饼的法师照些片片。 听法师说起素菜的定义:素菜并不是清汤寡水,也并不一定就是青菜萝卜豆腐,“素”是朴素干净的意思,素菜也可以做得精致精美。 十个人吃饭。两碗凉拌腐竹,一碗炒干子,一碗油焖茄子,一盘鸡蛋炒西红柿,一盘摊土豆丝饼,一盘水焖麦市潽豆腐,一盆豆油白菜汤。多数人都光盘了,小男孩和可可也光盘了。法师照例是最后一个吃完的,因为他吃得最多啊!
饭后,换了白茶,改喝大红袍。不久,张伟小兄弟的妻子开了车去县里练瑜伽去了。她对丈夫说,晚上再来寺里吃面条。 听法师劝我:“潘广啊,你要做到十四个字,‘多喝茶,少喝酒,听老婆的话,跟党走。’”他还解释:“多喝茶可以清理肠胃,少喝酒不伤身体,还不会因为喝酒和老婆闹矛盾,听老婆的话才有好果子吃,跟党走才可以不断进步。”我没有点头,可可的妈妈倒连连颔首——大约她认为法师之言凿凿不差矣! 一个人出来走走。第一回发现,寺院右侧后山中有一个水塘,是钓鱼的好去处。 和一位把一个装了水的矿泉水瓶子抱在胸前的老年妇女说说话。老人神志有点不清,唠叨着几句神神秘秘的话。 14点多,洪兄开了车来寺里。法师叫张伟开洪的车送我一家和悠悠回城里。
凉凉的风里,骑小摩托去照相馆里帮四国同学取一张照片。 一个人坐16点的末班车回云水。手里除了提着公文包,还有妻子包好的一袋子肉和骨头,是准备给小白和可乐吃的。 薇薇农庄的老板娘帮我买了票,我帮云溪湖大坝东岸的古稀之年的亚平哥买了票。胖胖的售票员见我们这样,情不自禁笑了。 在大坝下车时,遇到了秋书记、牛主任、四明哥、协斌兄等在路边商谈潘氏宗祠征地的事。他们喊住我,要我听听。我于是听听。征地中有少数几户开出了远超出标准的补偿要求,大家对此难以理解,有人还气愤地说征不下来就不做在侯田,做到云水学校那里,或者做到上堡堂下屋。 17点多,回囤谷园。只有小白跑着来接我,不见了可乐。我心里一紧。 父亲也回家了,正给刚下过蛋咯咯叫的母鸡抛喂谷粒。我喊过父亲后,问他看到可乐没有。他说他下午出去时还看到了可乐呢。我于是放下心来——应该是在哪里玩还没回家吧。 18点过,去大坝东岸的汉新哥家,和潘董等十来位宗亲坐坐,听听大家说说潘氏宗祠建设中的一些困难。
半个多小时后,和四明哥走过大坝。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去云水教学点前的新华叔家坐,我回囤谷园。 还是没见到可乐!问父亲。父亲说他在茅坑和水池子里都找了,都没有。我的心下焦急起来。提了灯,去水池子里,小溪里,几个菜园里,巡查,都一无所获。 麦子也回家了。他几次问小白,“你告诉我啥,可乐哪里去了?”小白哪里说得出来啊。小白随着他到各处寻看,也是一无所获。 21点许,麦子来到书房,说他很迷茫,说可乐失踪应该发生在下午12点半到13:10之间。“爷爷是12点半走的,说可乐还在。我14点去公司开会,13:10醒了,没有听见可乐的叫声。” 本来想晚上和麦子谈谈电脑的事,因为可乐突然失踪,我没了心思,他也没了心思。 下楼去提热水洗脚,看到父亲还在看电视,大门上的小门开着——可乐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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