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骑行半个小时。顺路吃早餐(今天有朋友在后台留言,说把过早换成吃早餐更易懂大气)。这些天换了式样:饺子一份10个,或蒸或煮,5元;面窝2个,2元;绿豆汤一杯,1.5元。感觉这个三件套,饱腹爽口,价廉物美。 7点去车站赶车。差不多坐满了人,这是很少见的。不过想到天气这么热,谁都希望在凉快的清晨坐车,这也就很好理解了。但是呢,凉快倒真谈不上。我一坐下来,就开始流汗,不得不先下来散散热。 7:10,准点发班。最后上来了一个老人,银发笑脸,精神矍铄。老人差不多每个星期都去云溪,或者上文坳,或者去上堡。因她是教育局的退休干部,我们彼此熟悉,言谈中猜测她也许担负着主分派的一些工作。她今天坐在我前排,照例和我谈起云溪学校,夸赞我的同事。车到关刀,上来了几个和老人目的地相同的老者,老人和我先后都让出了座位。 上来了关刀镇某小学的一位退休老师,坐我后面,和我说起谁的妻子病复发不愿接受化疗,他受托到东山的祖坟上看看;又和我说起,谁的公公鼻子有问题,症状和鼻癌差不多,做手术时发现是鼻窦炎;还和我说起他的学校,下年学生数1200,按编需要60个老师,今年退休了六个,如今只有38人了,缺编20多人;校长可能要动吧,老师们都认为他工作搞得好,镇政府也有好评,只是在学校搞了六年了,还是要动一下才好。 乘风顶日,提着弟弟夫妇快递给父母的茶叶衣服,步行过云溪湖大坝。上囤谷园,经阴凉处,放下东西,进溪涧,踩清凉的溪水,把手臂插进水里,掬水洗脸。坐在岩石上歇伙,待呼吸均匀,待心背凉爽。 父亲在水池子边洗衣服。母亲在厨房里剁猪草。小白招呼我后又躺到了墙边。可乐在我的脚边扑腾,它身上的毛被剪短了。母亲说:“太热了,我怕它被热死,昨天和礼花捉住它剪短的。”礼花是邻居,我同辈的大嫂,在大城市带外孙回来不久。 父亲摘了五六个黄绿色的秋葵给我看,问我怎么弄了吃。我说可以炒肉吃,可以煮汤吃。后来百度上发现还可以凉拌吃,只不过凉拌前要先用热水焯三四分钟,再在冷水里过一下。母亲把秋葵剥开,发现里面是玉米棒子般的粒儿,就把我从楼上喊下来,问这个怎么能吃?我也惊讶:“我在四国家第一次认吃秋葵,不是这个样子啊!切了,像辣椒一样的圆串儿,只不过多点粘液。”我用指甲扣扣秋葵荚,硬硬的,扣不进去。“应该是老了,吃不得了。”我说。母亲于是决定把秋葵丢掉,父亲抢着把秋葵籽收了,说他要炒着吃。这几年,家里作菜,父母亲是分开作的,秋葵正是父亲试作的一种菜。 午饭三个菜:一大碗豆角、一小盘辣椒炒肉、一锅海带肉汤。三个人坐在小客厅里,边吃边聊天。一把落地电扇摇着头吹我们。我对母亲说:“还用一把电扇吧,太热了。”母亲说:“一把就够了,多一把不要钱啊?交电费还不是我去?你们都瞒着我把钱得人用,他送到别人荷包里,”我知道母亲是在埋怨我们兄弟,挖苦父亲,于是立即岔开了话头,说说我旅行的事情。母亲总是担心热不热啊,坐车坐飞机安不安全啊。我自然会安慰一番。 饭后,在书房看看书,想为去内罗毕支教的重庆美女黄娟写首诗,写不好,放弃。午休。醒来14点了。下楼,发现父亲照例是出去“送钱”了,母亲在看电视。我把三罐凉茶放进冰箱里,对母亲说:“我前次买回来一箱凉茶,特意给你们吃的,上次回家看到你们不开箱不吃,我自己吃了四五罐。”母亲说:“我不吃那个,要吃不如吃我自己做的。”“前日邮局白清送报纸来,我拖住他,劝他喝了一罐。”缓了缓气,母亲又说。 我陪着母亲看电视,说说话。正是科教频道,放着湖南道县的鬼崽岭探秘,母子有共同的话题。快15点,母亲给我装了冰着的干笋子和早上摘下来的豆角辣椒茄子等蔬菜,又还要往袋子里放冰着的腊鱼块。我说下面冰箱里还有,不让母亲放。母亲也就随我。 15:20,离开囤谷园,去赶末班车回城。在云溪洞风景区封山育林管理站等车时,太阳刚刚西斜,仍然毒烈。一辆挖机在站前的水塘里作业。几个民工戴着草帽在赤膊干活。我立在广告牌洒下的阴影里,还是觉得热,于是去路边的一口小水井边,接了水洗洗小腿和手臂,捧了几捧喝了。 和我一同在九宫车站下车的有一个胸挂工作证的年轻人,穿戴齐整,看样子像95后。我记得他是在关刀上来的,问票价时说的普通话;也记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点儿零钱,点出三张一元的纸币递给售票员。 晚饭后,妻子帮我洗刷好旅行箱。女儿帮我写好旅行物品清单,把清单扎了一个四角形的盒子。她怕我打不开盒子,又示范一遍给我看,然后放进旅行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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