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雨滴清脆。看完Hcl在朋友圈分享的《我为什么离开体制》(周冲),差不多花了一节课时间。还不到7点。内心感动,共鸣,不吐不快,于是留下评论:“当做小说看完。周本质上是一个独立的作家,她在追梦。她有个世界最好的闺蜜:‘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说,我觉得我迫在眉睫要去傍大款了,在你功成名就之前准备养你。’‘一个人,一支笔,过一生。’若干年后,鸟儿也是。” 又:“江西武宁,小通城旁边的一个小县,鸟儿去过一次。周冲,80后老女孩,思想有韩寒特点,应该当过韩寒粉丝。从她上课来说,不应该教语文,应该教政治,更能够影响初中生。不过,遇到这样的老师,不管她教什么,校长都头疼。我也看到了武宁政治上(官员)的光明,温暖:一个出格的无任何背景的来自乡村的老师,县长书记竟然齐出面,让她自主选工作!(我当做小说来看)另外,她不结婚,是对的。” Hcl:“武宁,多次路过,似乎有南高山,有柘林湖,某人题过‘山水武宁’。一年,住过一晚。一年,吃过一顿中饭,饭前被向阳、定山合伙设局,斗地主,挨了几炸。上个世纪末,正月某天,我骑摩托载我妻、我妹妹走幕阜山周边,在武宁澧溪路边人家住过一宿。前几年夏天,也住过一晚。”鸟儿回应:“没注意过。题词有印象,大街上到处是。不过,好像也名副其实。有记忆的是一位70岁的宗亲,退休老师,胃癌手术后,活了十多年,2014年还活着,精神着。现在应该也还好。” Hcl与鸟儿商量:“什么时候我们走走武宁,写写那儿,为这个周冲,也应该写写。去那儿容易,我负责。联系上周冲,你努力。这样分工,行不行?找得到她,也去见见。她在滇藏新蒙黑,也去见她,只要她不拒绝。她也不可能久居广东。丽江、伊犁、川内的某一个镇子,大兴安岭的一隅,她倒可能终老一生。”鸟儿说好,“许个愿在这里,寻找周冲。突然想起来,你推荐的寻找鱼王。” Hcl意犹未尽:“敬佩她!许多年,不敬佩谁了。女性:一个萧皇后,六朝君王不厌,她肯定是美丽的,但一定不仅仅是美丽,年老色衰了,也还迷人;一个奥黛丽•赫本,她塑造的安公主令人一生迷恋。赫本肯定美丽,看她一生的经历,直到晚年看望非洲饥饿儿童,也美;一个周冲,这么脏这么乱的年代,没被同化,一直清醒、敏锐和执着,永远的理想主义!她应该是美丽的!” Hcl说周冲的文章是在胡继周微信上看到的。我请他把胡继周微信号告诉我,立即申请加了微信。 母亲一早去了关刀。她走前,在楼下大声说给我听:“去买些东西,去剪个头发,你们自己做早餐。”那时正是我在床上卧看周冲长文的时候,母亲的话声和窗外的雨声混杂。 起来后,进书房,因为公号上文章的标题用了《人生代代无穷已》,突然就迫切地想找《春江花月夜》全诗。书架上一排排的书,就竟然寻不见《唐诗三百首》!后来在一套《中华古诗文》《十二册,精装》的某一本中,找到了诗歌。大声读三遍,在本子上抄写一遍,再读一遍,过瘾! 8点多下楼。父亲正在穿雨鞋,不知道要冒雨去做什么活。他看到我,惊讶。他以为我一早走了。父亲说他吃了,问我吃什么。我说我自己去做。父亲告诉我哪里有粉条哪里有鸡蛋新液化气灶怎么好用。我切腊肉,切成细细薄薄的片子,炸出油来。盛起腊肉,把土鸡蛋打在热油里,煎成黄黄的月轮,盛到腊肉碗里。煮粉条。到屋后摘几片紫苏叶子,扯几根韭菜,切了,放进煮开了的粉条汤里。抹去头发上的雨水,擦去眼镜片上的水珠,端起碗来吃,突然有点想笑:“鸟儿,一个早餐,犯得这么拼吗?” 母亲在10点多回来了。儿子也起来了,在书房里写东西。母亲讨来了两个平安果,兴奋地说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她给她大孙子一个,给大儿子一个。我说我不要,要她自己佩着。母亲说:“我不需要了,你们平安就好。” 午饭后,儿子继续进书房,接着写他的文字。他的文字不是我喜欢看的那种,甚至不是我能看得懂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新一代,他有他的语言,他有他的生活,他有他的时代,他也将活在和我这一代大不同的世界上。 我坐车去县里参加下午的一个活动。金潭处,上来两个老婆婆,坐在我身边,互相抢着帮对方买票。从她们的对话里,可以知道她们虽是一房姓人的姐妹,然并不常见面,今日同车属于“几十年难撞个腊狗神”的巧合。她们谈年龄,一个说自己庚辰年出生的,一个说自己辛巳年出生的,只差一岁。她们都快八十岁了,仍耳聪目明,思维灵活,表达清晰,在观点不合之处能尊重对方,不纠结执着。我非常敬爱这样的老人! 车到关刀,一个老人下了车,另一个老人往前坐了——没了伴,她也不说话了,折着几张小额纸钞玩。海洋老师上了车,看到了我这位她初一时的语文老师,特意走到最后排来,坐在我身边。我俩轻轻地说说话,交流工作上的事儿,回忆十多年前的校园生活,谈谈李静、罗静、聂金浪、罗浩、吴雅、薛姗等有共同记忆的同学。 公交上,听到两个小孩对话。大点的男孩问:“为什么老王娶媳妇不花一分钱?”小点的男孩答:“因为媳妇很喜欢老王。”大的说:“不对,这是因为老王做梦娶媳妇。” 到玉立酒店怀乡厅参加县作协座谈会。何主席讲话后,大家就作协工作和《天岳》杂志建言献策。18点后,玉立公司宴请与会人员。20多人团座一桌,菜肴丰盛精美。来自公司的周旭辉、吴浩宇、胡涛等热情劝酒敬酒。我坐在“人在天涯”和徐毅中间,本来想喝果醋蒙过关的,但最后果醋喝了酒也喝了。更有QQ好友多年今日始相见的吴浩宇兄殷勤相敬,他不用小酒杯,直接端了酒壶,一口干了半壶!我深感困难,端着小壶,踌躇良久。吴兄主动叫我倒点到他的壶里,帮我分担了一些,我才得以一口干了。 饭后,各回各家。何主席的车上顺了三人:吴林艳在水产局附近下车、刘亚敏主席在九眼桥附近下车,鸟儿随何主席到他的同事吴美红家喝茶。何主席给我三粒新鲜的青薄荷椒头,我咬碎两粒,慢慢啮,终究搏不过气来,于是把第三粒偷偷放进了垃圾篓里。 20点多,刚回到家,住同一个小区的退休老师邓跟来了。他跟我问一件事。我解释后,请他直接和徐校联系。睡前,找到昨晚分享的《中年之误:四十五岁后,请重列人生计划表》(今日头条,黎海滨),再读一遍其中的一段话:“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患有一种癌症,那就是不可抗拒的死亡。生命短暂,人生无常。我们人到中年,之所以没有像那位患鼻癌的某甲一样,列出一张生命的清单,抛开一切多余的东西,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因为我们认为自己还会活很久很久——比那些患癌的人更久。” 美妙的早晨,闲适的隐居,有趣的旅途,真诚的座谈,热烈的晚餐,沉沉的睡眠——这样的日子,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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