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阔朗，各自安好 - 广场有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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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10日

阴天

星期日

世界阔朗，各自安好

作者/广场有鸟

    阿龙6点多发来短信说要在家里陪老婆，不能上云溪。我自然理解他，取消了昨晚定好的云溪行计划。
    蛋炒饭后，看到姜兴仁同学的微信图配诗：“雨过天晴空气新，广场枇杷初长成。日行经次浑不觉，且得浮生半日闲。”我点了赞，为他难得的偷闲，为他枇杷诗意。赞之犹不足，拼诗四句：“半日闲来走广场，枇杷又绿待秋黄。谁人独倚园中木，任雨随风泪满裳？”反复读之，觉太悲戚，没有发作评论。
    为看紫罗兰，独去法兴寺。前几天，果济法师说寺里开了一朵紫罗兰。今日去，已经开了百十朵了。花苞初成的，绿叶紧紧裹着花蕾，如紫色的乳尖；花苞挺立的，如插在绿色笔筒里的毛笔尖，饱满圆润；花朵绽放的，六片柔薄的紫色花瓣，三片上托如莲，三片下展如扇，舒展柔美。昨天的雨水还没有全干，在一些绿色的叶片上，在一些紫色的花瓣上，仍滚动着几粒雨珠儿。这些雨珠儿，好像调皮的孩子，一边和叶儿花儿嬉闹着，一边和赏花的人儿对着眼儿。
    法师说紫罗兰的果实会随风飘扬，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我果然就在寺院走廊边缘的石缝里看到了几株今春新生的紫罗兰，只两三片叶子，手指长短，手感特别柔软，摸着它们就像摸着女儿的小手儿小脸儿。法师提到我的一个学生鹏，在花坛里挖取过一些紫罗兰根茎，今年也应该开了花了。“等花开完了，我也挖些给你，种到囤谷园。”法师说。我当然乐意。

    大雄宝殿外面的香炉前，台阶的一左一右摆放着两盆杜鹃。右边的杜鹃花开得早，叶繁花稀；左边的杜鹃花开得迟，红色的花朵挤挤挨挨，压弯了枝头，洒落在盆的周围。香炉左侧空地上的草莓都开了花，圆圆的，白白的，低低的，安静地点缀在草莓叶子中间。而阶沿的一丛丛蔷薇，早已红花落尽，绿叶繁荣，清清纯纯，脱落了妖艳妩媚。
    院子里有四株红叶石楠，独有一株叶色黄绿的竟然开着细细的白花。我开始还以为它不是红叶石楠呢，法师说是的。后来搜到，红叶石楠有的开花有的不开花，这和去秋花芽形成时期的树势、水肥、环境等有一定关系。这让我想到，草木开不开花，原本是有因缘的，因来缘不具，缘具因不来，都开不了花。开不了花的红叶石楠，它会嫉恨开花的红叶石楠吗？它会因为感到不公而失望、绝望甚至自杀吗？呵呵，我看到那三株没开花的都长得好好的，叶片儿更比开花的鲜红呢。我听到它们在说：“你开你的花，我红我的叶。世界阔朗，各自安好。”

    选择上午10点到寺里，法师自然知道我定有一个蹭饭的企图。我进寺院时，他正好从后山采蕨归来。他把蕨菜放在厨房洁净的案板上，对我说：“午饭主菜就是它了。你不来，我也想吃它！我是因为想吃它，才去采它的。看看，我做的有没有你母亲做的好吃？”法师牙齿不好，蕨菜的做法和母亲的爆炒不同：锅里放很多油，烧热，放四个八角在里面炒一炒，捞起来丢掉；把蕨菜放进锅里，加水淹没，大火煮，细火焖；三十分钟后，锅里的蕨菜香了，电饭煲里的饭也香了。
    第二道菜是白菜梗煮豆渣汤，起锅后滴几滴香油。第三道菜是酱点卤鸡蛋。土鸡蛋卤制前用煮蛋器煮熟，去壳后再放进自做的卤水（卤料是盐、酱油、八角和茶叶等）里，卤一晚上就好了。法师取了八个卤鸡蛋，用刀切成八小块，排列在盘子里，蒙上保鲜膜，放进微波炉热一下。酱是这样做的，整个过程两分钟不到：把几片胡萝卜几片青辣椒在油锅里略微炒一炒，放进盐、味精等，加进用水泡散的生粉，滚一滚，起锅，倒在卤鸡蛋片上。
    “有时间，有闲心，有调料。做饭做菜真的是一种快乐啊！过日子是过一种心情。”烹调过程中，法师不要我动手，他一个人搞定。最后吩咐我把装了菜的托盘从厨房端到客房里，叮嘱我小心点。我小心翼翼端着，走着，说：“呵呵，放心！打翻了，可没得吃的了！”法师说：“吃的当然没得吃的了。更重要的是，我可在这上面花了时间啊。”三道菜摆上桌，灰白黄红绿，色色鲜亮；蕨菜清香豆渣霉香鸡蛋卤香，香香扑鼻；味道也自然是杠杠的。开吃，鸟儿的口水早就在厨房里流成河了！
    饭前茶水绿，饭后滇水红。因为要赶去阿龙家坐坐，12点半告辞。“缘来不拒，缘去不忧。”去时薄雾蒙身，归时春阳暖心。

    夜里应云溪洞一老总相邀，和学校几位同事、汤、良等一起吃饭，交流孩子的教育经验。饭后，谢过请唱歌，和几同事步行到银山广场。吴晴、徐娜等少女随着广场舞节拍加入到广场舞行列，翩翩如蝶。遇到广场舞高手潘公平老师，他说他在打球。和团队走开，一个人静静地欣赏各色人等舒展的舞姿，心里也变得舒展喜悦起来。找个花坛边坐下，看广场上华灯初上，看广场对面霓虹闪烁，看人们或运动，或谈天，或静坐，一派祥和。
    20点后回家，写四句诗，以记法兴寺赏花：
        小寺今开紫罗兰，花柔叶绿美而端。
        谁言春日飞如箭？昨日才逢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