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野菜，看小说，谈婚姻 - 广场有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过》

评论：4

2016年3月13日

阴天

星期日

吃野菜，看小说，谈婚姻

作者/广场有鸟

    7点多，母亲在楼下喊“潘广”。还在床上的我有些不快，站到窗前问什么事。母亲说下来吃饭。我说：“这么早，又是周日，晚点行吗？”母亲说饭已经热好了。我于是起来。下楼端一碗蛋炒饭，出到场地上，在桃花李花红茶花旁边，慢慢吃完。
    母亲从菜园转来遇到了我。母亲说，你要学学种菜，退休了也可以自己种。我说，到退休了，我就会种的。我随母亲去了菜园，看看因寒冻而枯黄的柑橘树，看看去年栽下的两株枇杷树，看看被鸟儿啄秃了的白菜，看看新发蘖的猕猴桃，看看鱼腥草，看看穿着父亲衣服的稻草人。一株柑橘树枯死了，我把它掰断，拿回来，用柴刀斫成短截。“中午烧了吧！”我说。这株树大概是我读大学时栽的，结过二十多年果子，它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灰飞烟灭了。
    父亲在另一个菜园劳动。我过去看看，和父亲说说话。在茅草从里扯一把嫩嫩的芦基蕨头，在邻居家菜地拔一把绿绿的芫荽，都在溪水里洗净了。把芦基蕨头用开水焯过，再用清水冲洗，揉去绒毛，继续泡着准备中餐炒掉吃了。
    父母先后到湾子里吃拜年饭去了，儿子去了教学点。10点开始，就我一人在家。我把手机丢楼上，拿了《中篇小说选刊》（2016年第一期），坐在火塘边看荆歌的《珠光宝气》。火一会儿旺，一会儿暗，和小说情节一样波澜起伏。大约一个半小时，看完。把书放在凳子上，闭上眼，理理小说留在脑海里的印象。提笔在书空白处写上：“珠光宝气，各色人等。①玩珠子的汪明、老牛、大佬；②借治病卖珠子玩女患者的莫中医；③不要婚姻，一心享受性，享受男人的主人公，神经科麻醉师周芳方；④先教书，后写作，后玩古，‘玩物还将继续，小说绝不放弃’的作家荆歌。”
    午饭和儿子一起吃。一碗芦基蕨头，一碗肉汤，一小点儿剩鱼，一小点儿剩鸡腿。我给自己一小杯酒，但没能喝完，剩下一点儿，毫不可惜地倒掉。父子俩都认认真真吃饭，偶尔说一两句，并不深入。
    人民日报，2016年2月17日收藏副刊，国宝华光 | 东晋风流：王珣《伯远帖》。因为上午看了《珠光宝气》，对这篇谈收藏的文章也有了兴趣。书画之收藏，应该是和珠宝收藏一样，“真真假假，谁又能真正闹得明白？”不过，文中引起我更大兴趣的并非收藏，而是贴文所叙之友情。作者华宁提到，《伯远帖》是一封问候友人的书信：“‘珣顿首顿首。伯远胜业情期，群从之宝。自以羸患，志在优游；始获此出，意不剋申，分别如昨，永为畴古。远隔岭峤，不相瞻临。’短短5行47个字，表达了对友人病况的担忧，和与友人天各一方的怅惘。”
    午后，一个人居囤谷园。洗碗收拾完毕，发两张图片到朋友圈。一张是写在《珠光宝气》末尾页的笔记，一张是放在水池子边上的一篮子白菜花、一篮子芫荽和一勺焯水的野蕨菜。一位朋友没有注意到书，没有注意到笔记，甚至没有看清楚是勺而不是碗，评论：“那个碗里的不能吃。”“以后少吃。真的。”“是滴！营养专家说了那个菜不能吃。”我自然是非常感激朋友热烈的关心，但还是说：“我相信身体本身的选择。我吃起来觉得很好，这么多年一直这样。”
    下午一个长午觉。醒来后，遇到某卫视放《射雕英雄传》，看看。演郭靖杨康黄蓉的几位演员，有点面熟，但都不知道是谁，黄蓉这个更是没有翁美玲版的吸引人，于是就不想看。可是也没有好看的啊，就让它放着。快18点，父母儿子都回家了，我下楼做菜。吃后洗碗。母亲看新闻联播，父亲和我烤火。父子俩无话可说，安安静静待着。
    朋友“蓝天”很久以前给过我的一个健康养生的公众号，我素来不关心专家之论，也就一直没点进去看过。今晚闲得慌，就进去看了其中一篇。关于中老年健康的三句话，又好记，又好执行，分享一下：早搓手，午晒背，晚泡脚。
快21点上床。进群里聊天。大家继续议论爱情和婚姻。鸟儿配合着给了一个婚姻量化指标：“有婚姻，60分；想散伙但还忍着没散伙，70分；欢乐多过烦恼，80分；在人前可以做到甜蜜亲昵，90分；立志一生一世一双人，100分。”在交谈中，柳成明讲了他和妻子的婚姻故事：“我是先有的婚姻，后有的爱情。婚姻是女人先满足了我的胃口，饭菜可口，其次是愉悦的性生活！这样七年之痒后，我慢慢地爱上我的家，我的妻子。当她落难时，我哭了。她身上没有我喜欢的东西后，我更爱她，也不去鬼混了！我想这就是爱情！”鸟儿、阿郎等都忍不住为他点赞，发红包。
    睡前梳理发现我的比较成型的观点有：①在一起才叫婚姻。相爱，才叫爱情。两者不正相关，也不负相关，可以说无关。②婚姻本身是一种契约，需要官方许可的事情，履行责任是第一位的。爱情本质上不是婚姻，反之亦然。③男人好婚姻的标准：一是有个老婆，二是老婆愿意管你，三是你愿意接受老婆的管。④爱不是说的，婚姻也一样。只有不幸的的人才喋喋不休。劳动是最幸福的，如果一个挑水一个浇园。休息也是最幸福的，如果一个在左一个在右。⑤偶尔的思念也是幸福的，如果天涯人就是白首人。最好的，最快乐的，就是枕边人恰好是心上人。⑥没有任何事情是完全幸福的，爱情的泪水一般都会多过欢笑，婚姻的烦恼从来不少于拥抱的欢乐。并且，人这一生，本质上，苦和乐都是自己决定的，他人只是给苦和乐做一些加减而已，他（她）本身并不能给你苦和乐，也不能夺去你的苦和乐。
    下面这段话，也许和婚姻有点儿关系，也许完全无关：“在这喧闹的凡尘，我们都需要有适合自己的地方，用来安放灵魂。也许是一座安静宅院，也许是一本无字经书，也许是一条迷津小路。只要是自己心之所往，都是驿站，为了将来起程不再那么迷惘。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符合想象，有些时候，山是水的故事，云是风的故事；也有些时候，星不是夜的故事，情不是爱的故事。生命的旅途中，有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许多事看着看着就淡了，有许多梦做着做着就断了，有许多泪流着流着就干了。人生，原本就是风尘中的沧海桑田，只是，回眸处，世态炎凉演绎成了苦辣酸甜。”（余秋雨《生命是一树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