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多醒来。脑海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愕然,愧然!给“人在天涯”发信息:“实在对不起!刚才,醒来,突然想起忘记了到你家祝贺!我是计划亲自到达的!上周五,局里开会,到11点半后才结束,匆匆忙忙和其他幼儿园几位园长一起吃的饭。记性真是太糟糕了!”我用QQ钱包发了两个红包表示心意。又担心“人在天涯”不接受,又补上了一些话:“请你务必收下!方便的时候,鸟儿还会上门讨喜酒喝!”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坐7:20的早班车去学校。颠簸的车上,进学校群里,给女教工送上节日的祝福:“祝群里女同胞节日快乐!爱工作,爱美,爱生活!爱,让我们更美丽,更快乐!”包一个红包,标注“男士莫抢”,给在节日里辛苦上班的同事们送去一点小开心。 8点半到学校。对食堂说今天退休老师要来,加个餐;今天妇女节,饭菜做好点儿。方主任说已经安排好给老师们加两个菜了。到办公室,查看昨天校务值日表,签字。到幼儿园,进中班,处理好一笔朋友寄转的款子。今早雨大,幼儿缺了不少,到各班核查缺勤数,叮嘱老师们及时和家长联系。一上午,基本上都呆在县幼教群里,在黎振文站长的指导下,一次次登陆全国学前教育信息管理系统。用户名啊,密码啊,用户名密码输入错误啊,连续错误五次锁定5分钟啊,头大!头大!晕倒!晕倒!11点多,还没有顺利登录。放下吧,在噼啪的雨声里,第二次到幼儿园各教室看看就餐情况。 今天上午,雷雨声中,接到了首长电话。首长说有家长到局里反映云水点拒收一个满了7岁的孩子,“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我回复首长:“孩子是满了7岁,但是不能行走,没有运动能力,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上个星期,他奶奶天天背他到二楼教室,放在教室里,屙尿时胯下吊个瓶子。”“这样的孩子值得同情,家庭也有苦处,但是他在教室里会影响其他孩子学习,会因为其他孩子的活动带来进一步的伤害,会给老师带来更重的工作负荷,点上本来就只有一个老师整天整天的上课,他吃不住。” 云水村秋书记、牛主任都给我来了电话,都说这事儿,我表示了同样的意思:“这样的孩子,我们表示同情,但学校是不能接收的。等孩子能正常运动后,一定会接收。如果家长实在想不通,还是要坚持送孩子进教室,我们也不好把孩子硬推出去,只能要求家长确保孩子安全,尽量不要影响其他孩子上课。”我和点上负责人潘自甫督导员、教师麦老师都通了电话,强调了学校的原则和意见。 接到县作协副主席、市女作家协会副主席毛瑜信息。给她回去电话。听她说一件事,鸟儿感激,担心,紧张,勉为其难答应。后来,何主席来电话,说同一件事,鼓励我,“一个初中语文老师,给初中生讲作文,吃得住!”鸟儿只好呵呵,只好点头,心里却抑制不住要想:我早已不是初中老师了,在小学带了六年了,也早已不教语文了,吃不住啊! 12点多,和东书记、乐校、吴校等陪三位退休老师吃个饭。大雨中,撑把大伞回到园长办公室。填报杜辅导在群里发出来的一个信息化试点和功能室管理员培训的表。收到了“人在天涯”的回复:“鸟哥,谢谢你的祝福,收了你一个祝褔红包。余下的你收回,太厚了受不起,心意到了就行。你工作忙,我理解。喜酒我还替你留着,改天务必吃了去。”我能说什么呢。我只好说:“真是对不起。真的很想来。但也真的记性不好。一并收下吧。我会来吃的。” 应何主席之约,坐下午最后一趟班车去县城。17点多,细雨中走到银山广场,看到樱桃树暗红的叶子已把花朵淹没,看到分别开白色花、紫色花和红色花的玉兰树,看到零落的各色花瓣铺在小灌木的身上脚下。想起3月5日子过银山广场写下的诗句:“红梅谢后野樱白,疑似惊鸿入眼来。万朵千枝终打去,且随春景乐开怀。”“终”原来也只不过是三两天的过程!悚然! 巴陵食府,十多人微笑着坐在宽宽的太师椅上,围着一张中间摆了塑料花的大桌子。同一些熟悉不熟悉的人说话,喝酒。听马总统讲他当县印刷厂长时发布的厂长第1号令,听F讲某个文学青年一泡尿冲垮了二中某间宿舍的一堆蜂窝煤——这些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极少参与酒席间交谈的无忧茶楼袁总,对我客客气气,站起来按压我的肩膀,不让我起身,恭敬地给我敬酒。他酒杯里的酒比我多,他干了,又不让我干。我早就知道这个身材高大、情雅、爱博、语默的男人的情怀,就不做俗气的挣扎了——真诚的敬意,可以坦然享用。 饭后,同袁教授坐袁总的车去无忧茶楼喝茶。二楼大厅,大茶几。茶楼主人亲自泡茶:烧水,洗茶具;从白纸里包着的一块熟普洱上剥下茶叶,洗茶叶;泡茶;端茶;添茶:动作娴熟,稳重舒展。不久后,何主席送完同学后,也赶来了。四个男人,喝酒,抽烟,评说某知名诗人,指点国家大事,俨然代表委员。 20:40,我和何主席向两袁告辞。何送我回家。一个人躺沙发上。思念妻子,想念女儿。电视上正放着电影《幸福的大脚》。 91文会群里,抢厌了红包的女同胞们转而谈起了爱情。在这些不缺钱的中年知性男女看来,拥有一份爱情,永远都是节日的最好礼物。爱情是什么?liuliu说:“在我的眼中,相看两不厌,就是爱情。”燕子说:“年青时恋爱,中年时相夫教子,年老时相濡以沫,如此即可!”繁稀说:“只要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这就是爱情!”蝴蝶说:“一直相信世间有真爱,它不求门当户对,不求年龄经济,不求文化学历,不求三观三围,不求时间距离,只愿一见倾心两情相悦,只愿三生石上四季牧歌,只愿尾生抱柱精卫填海,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哎,这话怎么和鸟儿的爱情观如此相像?仔细看,蝴蝶的多了六个字,“不求时间距离。”她认为,时间和距离是检验爱情的最好武器。 松柏说:“只要能长相厮守,至生命的终点,就是爱情!无它!”威龙说:“中国人的悲哀就在于,就连爱情也常常只存在梦里!这比雾霾苏丹红三聚氰胺更可怕可恶可悲!”又说:“再十来年,各位恐怕连谈论这一主题的力气都没有啦!这个世界已和你拜拜了!”这话说得如此残酷,如此悲催,大伙儿立即散去,想必是各自去寻找去把握去实践爱情去了——爱情这个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紧密结合的活儿,要趁早啊,要趁有力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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