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多,印刷厂应我的请求把新一期《云溪湖》校刊送到了九宫车站。我先把600本一提一提地放到班车上,然后小跑着把剩下的100本送回家。从沙发上提了帆布包后,我又一路奔跑到车站。车还没走!我气喘吁吁地上车坐好。谢谢司机大会师傅,他为了等我,特意晚发车几分钟。 帮原炉上一位熟悉的老人买票。和在关刀上车的镇干部方雁翔、徐宁等打招呼。班车约用一个小时摇晃到了道上街。徐娜、葛登、杜星伟等年轻老师应通知已经等在桥头了。我把校刊提下车,交给他们。邓主任推着食堂送饭的脚踏三轮车也来了。大家把书全部放到车上的纸箱子里。帅哥葛登踩车,美女徐娜顽皮地攀进车厢里,向我们挥手。这欢乐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曾在通城县城里看到过的迎亲场面。 今天学校停电,各项工作自然有些不便,但是这些不便和祈求了多日才到来的阳光比起来,不但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越发衬出阳光的明亮、无私和可爱来。镇政府皮、蒋、刘等来学校进行例行安全检查。检查完后,我和李园陪着他们在走廊上坐坐,晒晒太阳,说说话,竟然都舍不得起身了。 午饭后,我端一杯开水,携《教育智慧从哪里来》在生活区的石凳子上坐下。阳光下,雪松旁,安然地看完六个案例。一年级四五个孩子不时围拢来,看石桌子上打开的书,捧我的茶杯。我放了书,和他们在花坛边的绿草上玩一会儿互拍。 13:05,上课铃响了。在我身边玩耍的孩子们跑进了教室。李园过来了,问:“你书还看得进啊?”我说;“这本书写得好,都是案例分析,看得进去。”我就看过案例里的“智慧与爱心同等重要”、“批评不是研究方式”、“教育专家的办法为什么就必须灵”“最要紧的是学会学习和研究”、“面对问题要探究”等谈了自己的感受,李园也结合他自己的教育教学实践论说了一阵。 十几分钟后,一直忙着组织收拾食堂的方主任也过来了。三个人围着石桌子坐下,边晒太阳,边聊教育。李园提到上世纪90年代末在云溪初中教育潘水明的故事,提到在本世纪初在高冲初中教育吴孟珍的故事。这李园是个善于研究学生的另类老师,他说最深的感慨有二:一是再好的方法也不一定适合所有学生;二是教师虽然待遇低,但如果把学生成长的幸福当做自己的追求,那也很值。我也提到自己在作文教学中的三条做法:一是调动兴趣,让不愿意写的学生动手写,让只能写一段的写两段;二是鼓励学生写真情实感,写他们自己的生活,写他们自己熟悉的人和事;三是基本不对学生作文动大手术,但努力把学生好的作文推向报刊发表,鼓励他们更主动地去努力。我感慨说:“以前用稿纸写,我贴邮票帮学生寄稿子;后来有了电脑,我把学生作文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用邮箱发送。这样做,我从不觉得辛苦,也不觉得划不来!很多学生,也许一辈子就只在我手里学语文时发过文章,这是他们一生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三个老男人,三位终生服务乡村的教师,侃侃而谈,其乐无穷也。温暖的阳光,苍翠的雪松,被修剪得光秃秃的黄杨,矮小的杜鹃,柔嫩翠绿的草坪,似乎都在聆听。 蓝天如洗,薄云如丝。我在阳光下守望着校车把最后一个幼儿园孩子送走。从明天起,他们将开始享受有亲人爱怜相伴的寒假了。15点,小学生开心地背起书包回家。明后天将是他们本学期的最后一个双休日。临近期末,他们自然会有不少的作业,但是假期仍然是他们最盼望的日子。 下县城的老师们在道上街等班车。快15点半了,班车仍未见踪影。早餐店的方老板告诉我们最后一趟班车肯定没有了。吴校、徐娜、杜星伟、葛登,李园,我,另邀上去云水公司的四厂长,我们租了方老板的面包车离开。车上,徐娜讲她读高二时被女生打劫的事,李园讲他三个月饿肚子买第一个手机的事,我则第一次和人讲起我第一次到手机店里充话费的糗事:“我到店里,说充20块钱话费,然后把电池卸下来,把卡抠出来交给服务员。服务员看我很久,才明白我是要她把话费冲到卡里去。”虽一路颠簸,但有一车笑谈,我们不知不觉就到了县里。 我和李园、葛登、杜星伟一起去城关中学。在杜校长挤窄的办公室里,我给他送上新一期的《云溪湖》校刊。本期的“佳作有约”选刊了杜校长的散文《只一眼,我爱上了云溪》。杜校长引着我们,参观了他们学校的文化长廊。“长廊上,走廊墙壁上,所有张贴出来的书法美术作品都是我们学校师生自己创作的。有些学生因为自己的作品没有入选,还哭了。”杜校长自豪地告诉我们。来到操场上,一些初三的学生在打球,在散步。该校喜欢运动的刘海超副校长和我校葛登老师进行了羽毛球表演赛。 晚餐在城关中学食堂。除了主东一方,有姨夫系列的葛、李、黄,有我的初三英语老师潘光华,有1999年提拔我任云溪初中校长的方伟杰,有云溪初中新生代老师葛、杜。在晚餐快结束时,五姨夫魏从温泉赶来了。晚餐自然是可以喝点儿酒的,又因为都和云溪有关联,还因为姨夫故事的广泛传扬,整个酒席的气氛热闹非凡。 22点,我悄悄离开大家,约了李园一起回云溪。深沉的夜色,微醺的醉意。我归囤谷园,李回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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