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可等谁 - 广场有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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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29日

晴朗

星期二

奈何桥上可等谁 作者/广场有鸟

    关刀中学卢光明老师的母亲去世了，我昨日得到关刀中学丁副校长的通知，今日赶去看恼。10：05，我在结束了期中质量分析会上的讲话后，骑摩托赶往关刀。11点半时，我在关刀中学门口和原来的同事们坐上卢老师租来的一辆班车。因为还要等一些上课的老师，车子停着，先上来的就热热闹闹地说一些话儿。老葛说，卢老师的母亲是被卢老师的父亲邀去的，老人家去世前做了个梦，她老角对她说，你怎么还不来陪我呀？老葛还说，卢老师的父亲1992年就过世了，留下老人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一见面总是热情地喊我的潘桃接过话说，老人家身体好，87岁了，冬天还不需要烤火呢；去年冬天她住在学校，看到一些老师开电炉取暖，老人家说，这又不冷，打什么火啊？

    有温情之梦的老人是有福的。

    车上不知谁说到一位94岁的老婆婆，在丈夫的坟前哭喊：你怎么不把我带走啊？儿女们看不过意，就劝她：你如果真想去陪爸爸，就不要哭喊，阎王爷不收喜欢哭的人，再说，爸爸以前也喜欢安静，你老这样哭哭啼啼的，他肯定不愿意你去陪他。老婆婆果然就不哭了，安静起来。

    有念想之人的老人是有福的。

    班车经由里港、高冲，最后到达沙堆的弯船咀。大家列队从老人的灵柩前走一周。吊唁后，大家都被留下来吃中饭。我在敬了我的初中物理老师罗贤贞后，第二个敬德爹。德爹是关刀中学食堂的临时工，是我这一席上最年长的。我原来在关刀中学教书时，就对他很有好感。他也一直热情待我。听桌上的已经调往城关中学的谭老师笑说，德爹喜欢白小姐，夜夜不落，食堂不上班时，每逢好日子，他还要搭车到菜市场去打听白小姐的信息。德爹也不避讳这一点。我敬德爹酒时说，您喜欢白小姐十几年了，爱恨深重，也不要轻易放弃，节制一下，小一些，细水长流啊。老人已是花甲之上，身材瘦小，但是精神矍铄，满脸笑容更是如午间的春阳，明暖闪亮。

    于是想起云溪学校一位姓丁的退休教师来。丁老师也是和善有趣之人，年纪比德爹还要大，古稀之上了。2008年我重回云溪学校，因为工作的缘故，每年总有机会要走访慰问学校的退休教师。不管是事先得到通知，还是我们临时到访，丁老师总要留我们喝些酒。菜是丁老师婆婆做的，味道很好，两个老人的酒量也不差，都要来敬敬我们。我们不但不敢拒绝，而且必得先敬敬丁老师。丁老师喜欢吟诗作对，在本子上写好，反复修改，积极向《云溪湖》校刊投稿。每年的教师节座谈会，丁老师都会上台发言，最后必定是以吟诵他自己写的诗歌作结。去年他应村里首士写了一首柳公庙的长篇铭文，不但抄写了一份托人送给我，请我修改，而且打电话给我，请我听他的朗诵。我和丁老师并没有共事过，年纪也比他小很多，但是他总是对我礼敬有加，夸奖溢美，这让我特别的温暖，感恩。

    有持续痴情的老人是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