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读后感 - 欢然的网络日记本 - 女人的优雅漫记

作者日记本：《女人的优雅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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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月5日

晴朗

星期六

《小团圆》读后感

作者/欢然

                     （一）
    《小团圆》是张爱玲的遗作，自转小说。目前香港繁体字版已经出版，大陆简版还没出版。估计大陆版会有所删节，也或许没有删节，毕竟都已经是历史了。过去了几十年的情报都要解密得嘛。何况一点点已经过时的政治观点。


    小团圆的前面N多章节，人多事杂，七七八八，仿佛张爱玲颠沛流离的童年少年生活再现，读得让人抓狂。直到邵之雍的出现。——有人告诫我们说，这仅仅是小说，千万不要对号入座，那样太没意思。——我读过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在先，又读过若干版本的张爱玲传记和张爱玲全部的散文，我可以肯定的说，小团圆里面的盛九莉就是张本人，而邵之雍，就是胡兰成。     胡兰成这个人，大多数人说起他都很鄙夷。汉奸嘛，骗女人嘛。如果排除政治错误这个因素，我这个旁观者读他的文章，觉得他的文章细腻也还娓娓道来。当然，我之所以读他的书，是为了多了解张爱玲。但男人读了他的书，也许觉得女兮兮的。而这种女兮兮的男人，对某些渴求父亲般爱怜的女人最有杀伤力，比如张爱玲。这是我乱猜的。——读后感不就是自己的感想强加在当事人身上，并且乱猜一气么？

    张爱玲的一生是多舛的。这本书为虾米叫小团圆而不叫大团圆呢？有人说了，大团圆是指人生圆满，比如有幸福的家庭子女，有功成名就的事业等等，而张到最后孑然一身，所以叫小团圆。这是学者猜测的罢。事实上小团圆就是写的她的前半生，她去美国之前的那些恩怨情愁，只是她的前半生，所以小。同时呢，是让这些她生命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汇聚在她的笔下，所以叫团圆。这是我猜的。

    我说，看了小团圆，我很忧伤。有人问我，是不是张爱玲写得很色的那本书？不知道李安在拍<色戒》的时候，是否已经看过小团圆的手稿？也可能看过，由此而联想而大胆演绎色戒的那些床戏。但是小团圆里面的那些关于性的描写，却不色，而是盛九莉最真实的肉体和生命的感受。

     农民最关心天气，因为这关乎收成，关乎吃饭问题；商人最关心生意成败，原因不必再说；而我，应该关心我的工作我的家庭我的爱人不是吗？如果我说，我因为一本小说而忧伤，农民伯伯和商人叔叔都会嘲笑我吃饱了撑着了。然而生命终究是一个过程，“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里面爬满了虱子”（虽然我是张迷，却最不情愿引用她的话，因为这些话都被用滥了，简直让我羞于引用。可是不用不行啊。）农民淳朴的表面后面却有自私乱伦，商人体面的家世后面却是吸毒偷情卖国。       生命那些繁复的过程滤过之后，只剩下人性的软弱虚伪，渐行渐远。。。。。。(远远未完，待续）

                            （二）
    《小团圆》的初稿，张爱玲在70年代就写完了。可是她的经纪人宋淇却不建议她出版，一是那时候胡兰成还活着，怕这个“无赖人”借机炒作，二是关乎汉奸以及汉奸之妻等政治因素，怕有后患。因此宋淇建议张把男主角由汉奸改成双面间谍，张爱玲却坚拒。     张爱玲在遗嘱里面指定宋淇夫妇为她的遗产继承人，并要求销毁《小团圆》手稿。但是，张去世后，宋淇夫妇相继去世。宋的儿子把《小团圆》拿出来出版了。他的理由是出版也不是烧毁也不是，若当初MaxBrod真的遵照Kafka的吩咐，烧掉他的手稿，世界就失去卡夫卡了。实际上我觉得，没有《小团圆》，张爱玲还是在世界上，我还是张迷。这个理由不见得是充分的。Anyway，我乐意见到书，我们这些无聊无耻的旁观者啊。

     如果对张爱玲不了解的人，或者没读过她的散文和小说的人，初读《小团圆》恐怕难以下咽。尤其是前半部分，邵之雍没出现的那些章节，杂乱纷呈，我都是耐着性子继续下去的。据说《小团圆》一上市，就成为香港地区最热销的书之一，这真让人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因为这本书，我觉得还是比较小众的，比起她的别的著作来说的话。

    1991年我第一次读张爱玲的一本散文集，惊艳于她的文字。那么细腻精准深刻的描写，（所谓入木三分）那么精知人情世故却又那么孤标傲世。那么多的通感，那么多的蒙太奇。我想将那本书据为己有，未果，奋笔抄书若干，很小文青的行为。我幸亏先读的是她的散文而不是小说，因为那时候年幼，说不定先读她的小说就难过得不喜欢再读了。她的小说冷酷决绝，看得人对人生绝望。读了《小团圆》，我再次觉得，人生没什么好盼望的。

    我有一本夏志清评价中国当代的这些文学家们的书，我觉得是夏志清将张爱玲重新挖掘出来并发扬广大之。虽然张爱玲在40年代的上海红极一时，但类似现在的美女作家们，昙花一现之后就解放了，谁也不知道张爱玲。我的父母辈那些知识分子知道丁玲冰心，却不知道张爱玲这个才情远在他们之上的大约是同时代的人。当然我父母是知道的，还不是我传播的呀。     扯远了，回头来细品这本小说。。。。（待续）

                         （三）

     盛九莉22岁了，写小说发表维持生计，写爱情小说，自己却没有谈过恋爱。       直到邵之雍看到杂志找上门来，“旧黑大衣，眉眼很英秀，像个职业志士”。他说，就算这文章是男人写的，也要去找他，所有能发生的关系都要发生。——若对方是男的，难道要断臂？

    看到一个人的文章就动心到要找上门去，真是不一般的感情。我看到很多人的文章都动心动情，却从没想到要去找他们。汉奸卖国贼的思维硬是与众不同啊。

     张爱玲说“他眼睛里有轻蔑的神气，眼里的光采像捧着一满杯的水。”

      她崇拜他，“他走后一烟灰的烟蒂，她都拣了起来，收在一只旧信封里。”

      他吻她“一阵强有力的痉挛在他胳膊上流下去”，她想，“这个人是真爱我的”“这一段时间与生命中无论什么别的事都不一样”。——我总疑心他吻她，应该是她有痉挛的感觉啊。

     他是汪精卫政府的官，他有两个妻子，还有别的女人，一路走一路爱上别的女人。。。。。。

     张爱玲以前的作品，文字清洁得接近洁擗。这本书，却有不少的性描写。

    她崇拜似地爱着他，“他迎上来吻她，她直溜下去跪在他跟前抱着他的腿，脸贴在他腿上”

     他四处逃窜避难，认识和爱上许多别的女人，都讲给她听。她难过，却听着也没表情。“那痛苦像火车一样轰隆隆一天到晚开着，日夜之间没有一点空隙。一醒过来它就在枕边，是只手表，走了一夜”他却说：“你这样痛苦也是好的”

     到最后，他逃亡前夕，在她家过夜，背对着她，她竟然想到：“厨房里有把斩肉的板刀，太沉重了，还有把切西瓜的长刀，比较伏手。对准那狭窄的金色脊背一刀。。。。。。”爱之弥深啊。。。。。。。

     她用全部的生命爱他，她却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段，在拥有这一段的时候，他同时还有别的段落。她都清清楚楚，因此她知道自己不会幸福，但却放不下自己那金色的爱。心心念念全部是他。泡澡时候一想起邵之雍这三个字，全身都在疼痛。——怎样的爱啊。。。。。。

     所以张爱玲会纠结于这本完成了十几年的书是否出版。里面几乎苛刻地再现了她自己。

     盛九莉每次跟邵之雍做爱都痛。后来才发现被邵之雍弄折了宫颈。从医学角度来说不知道有没有根据。她写他俩拥抱，她突然睁开眼睛，看到门上站的一只木雕的鸟儿。又突然蒙太奇到多年之后纽约打胎。四个多月的男婴，从外面找一个私人大夫，然后看着自己的婴儿，有10英尺那么高的婴儿，从抽水马桶里面冲走。——写到这里我的胃和心脏都有点抽抽。

     我总觉得她写他俩的性爱有暴力倾向。“她坐在他穿着长衫的大腿上，突然间感觉到座下有东西在鞭打，像隔着绒布的警棍”，还有好多，难得去找了，吃力得很。难道李安在《色戒》里面的灵感就来自于此？实际上张爱玲《色戒》的原文是个短篇，性方面一个字都木有，很清洁的一个小短篇。

     还有些缠绵场面写得很美，一时找不到了。记得她写他像头溪边的小兽，渴了就埋下头来啜饮一口。。。。。这些场面，她动不动就染以金色，给人温暖喜悦辉煌隆重之感，又感到是最后的一次礼遇。

      最后的结尾，她梦到他，他牵着她的手，两人呈一字，很快乐。醒来也快乐了很久。然后就结束了。

      她爱他一辈子，刻骨铭心；他不过是个无赖，爱了她一段。可是结局却仍然是她美好的回忆。

      即使在小说中间，她也没说他半个不好，只是他老爱别人，她感到难过感到不幸福。并且因为汉奸之妻的身份，她只好躲到美国。这些她都没有说。

      她自始至终，没有说他的坏话。人性的美好，爱情的美好，让我很感叹。而上一篇读后感，我为她小说中那些另外的故事，说大浪淘沙，只剩下人性的灰败。
                                                 写于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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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E-mail：

来自：简.风时间：2013-1-5 22:01:39
内容：年轮有你，真好！

来自：欢然时间：2013-1-5 22:03:35
内容：楼上的妞，你是哪个？

来自：快乐前行时间：2013-1-6 0:12:43
内容：我直佩张爱玲的母亲和姑妈。

来自：天天亲亲时间：2013-1-6 11:04:18
内容：读罢，回味无穷。

来自：余楷时间：2013-1-6 12:42:31
内容：爱得这样纯粹、彻底、无悔、超脱、残酷，简直到了极致，非常之人才有非常之爱啊！

来自：简.风时间：2013-1-6 14:02:00
内容：回欢然：我算是年轮的老人了，只是一直隐身。读了你的文字，很喜欢，很喜欢。

来自：弯了时间：2013-1-6 14:58:40
内容：超越了世俗的爱，纯粹、彻底

来自：欢然时间：2013-1-6 15:30:40
内容：回余楷：你的总结很到位，我哆嗦一大篇，你几个词就总结了

来自：欢然时间：2013-1-6 15:32:02
内容：回简.风:失敬！谢谢你喜欢！

来自：欢然时间：2013-1-6 15:34:46
内容：回弯弯：为爱而爱

来自：第一个清晨时间：2013-1-6 21:02:55
内容：一本书皮像旗袍样的书。至于嘛这年头是怎么了？

来自：龙行时间：2013-1-6 21:59:11
内容：
一上来就是一长篇
被微博憋得啊

来自：欢然时间：2013-1-6 22:06:44
内容：不喜欢嗦？那写点啥子喃？

来自：淡夜。时间：2013-1-8 11:09:21
内容：孤清女子。。。

来自：沒有對錯时间：2013-1-13 16:04:28
内容：爱个头！不过是自己的肉欲、情欲、灵欲在作怪！

来自：沒有對錯时间：2013-1-13 16:08:44
内容：爱个鬼！都是些善于隐藏龌龊内心的虚伪之徒！说那么多有屁用！人不过就是一种低级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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