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 无涯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一生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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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30日

晴朗

星期四

十年作者/无涯

    1968年12月29日，南京长江大桥建成通车。
    清晨的收音机里，主持人重新朗读了我们曾经学过的那篇课文：
   “我沿着人行道，走近正桥。两座雄伟的工农兵塑像左右挺立。塑像后面，耸立着两个高大的桥头堡，顶端的一面面红旗，映着阳光，十分艳丽。正桥笔直的公路上，一对对玉兰花灯柱，像等候检阅的队伍，站得整整齐齐。我手扶着桥栏杆，站在大桥上，远望江面，江上的轮船像一叶叶扁舟，随着波浪时起时伏，侧耳倾听，一列列火车鸣着汽笛，从脚下呼啸而过。
   滔滔的江水浩浩荡荡，奔向大海。自古称作天堑的长江，被我们征服了。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

  2010年12月29日，大桥42岁生日。

  早晨，邓煌在节目里提出了新的话题：十年
  那一刻的我，突然无语。

  一连几天，被噎在这个“十年”里不能出气。

  假期，再次从长江大桥上驶过，江水依然雄浑宽阔。沿江两岸，矗立着很多新建的高层，夕阳下，披着光辉。
   来来回回，已过大桥千万遍，公路铁路水路，唯独没有步行从桥上走过。
   以至于，这成了我的一个希望。
   希望某天，有夕阳的傍晚，带着相机，能步行穿过大桥。

   在沉沉暮霭慢慢解开的清晨，在滚滚车流的大桥上，当寒风从车窗钻入，刺向面庞，突然醒悟了自己对十年的无语。
   那个词叫：锋利。
   因这锋利，语言的流出变得艰涩。

   也许那只是一个微笑，一缕声音，和一些夜晚。
   此刻，却用它们飞逝的速度，分割了我的时间。
   像突然掠过的一页纸，瞬间划破了手指。

   曾以为，历史总与自己无关，我们总是旁观者，我们总是很渺小。
   也曾以为，那些数字永远遥不可及。
   以至于，总不能自然地醒来。

   据说，托尔斯泰走进一个房间，能在15分钟之内，洞悉里面每个人内心的一切。房间里，他唯一不了解的人，是他自己。
   十年之前，十年之后……
   你亦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大桥、夕阳、长江、江南江北的面孔……所有的画面都不连贯
   也许再过十年，它们才能被连成一个画面
   也许再过十年，
   才能把自己当做历史的主人，就像课本里写的：
   我手扶着桥栏杆，站在大桥上，远望江面，江上的轮船像一叶叶扁舟，随着波浪时起时伏，侧耳倾听，一列列火车鸣着汽笛，从脚下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