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书展的尾巴——最后一天,我与好友坐车去了博览中心。 ——题记 连环画的怀旧情结 一进门,直奔香港联合出版集团的展区。在那里,有个展位吸引了我的眼球——连环画。 很小的时候,可以看的书不多,而这样一本本小小的长方形的小人书(我们把它称为图书),则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于是,只要有机会,我都会想尽办法借来看。 一本本翻过去,连声哀叹:“要是我有房子就好了,就可以买些回去收藏了。”好友一脸不解:“你还会看这个?”连环画现在肯定是不看的了,但偶尔有兴致的时候翻翻,抑或干脆不翻只是看着它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回想童年的快乐时光,岂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线装书的无敌诱惑 “看!《纳兰词》!”循着好友惊喜的声音看去: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本《纳兰词》。 “哦!线装书!”我的惊喜丝毫不亚于她。不同的是,她是因为纳兰,而我则完全是因为线装书的古色古香。 “哪里还有线装书?”抬头向四周望去。“那里!那里!”急急地朝它奔去。 哇!好精美的线装书!一本本,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克制!克制!”一个劲儿地提醒自己要控制好购买欲,书是买来读的,不是买来放的。几经权衡,我选了一套《庄子》。王斌对百合说:“我喜欢《庄子》华丽的文风。”我倒不是因为他文风的华丽,而是因为他那超然物外的处世态度令我好生羡慕,而且这样经典中的经典,也只有雅致的线装才能稍稍配得上它。 《纳兰词》的小资情调 “你不买《纳兰词》?”好友满脸疑惑。大概是我以前曾为了容若的《饮水词》跑了好几家书店的事,又写了一两篇关于他的词的读书笔记,让她误以为我很喜欢他的词。说实话,我认为词至纳兰,已是强弩之末,他的词论文质论境界比起诸如东坡、易安等大家来说还是稍逊一筹。不过,有些还是挺不错的,哀怨婉转而不失清丽,偶尔的豪迈大气也令人深深折服。 从《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中那句被人引用过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到《浣溪沙·残雪凝辉冷画屏》中的“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蝶恋花·萧瑟兰成看老去》里的“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纳兰的忧郁、多愁善感按现在的话来讲,很小资。强调个性,有点清高的小资们浅吟低唱:“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生命的不能承受之重 不经意在书堆里瞥见了萧红的《呼兰河传》,想起斌斌曾非常认真地问我:“老师,为什么这些有才华的人都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他的提问,让我想起了海子、顾城……是啊,为什么这些有才华的人,偏就在盛年之时离开人世呢?许是他们的生命承受着不能承受之重,许是烟花之所以灿烂,是因为短暂。 人,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诗人的天马行空 没有买《纳兰词》,到最后却依然买了本《纳兰容若词传》,买下它,是因为对纳兰容若这个人感兴趣,更因为我太喜欢那本与它一套的《仓央嘉措诗传》。 友人说,当初受你的影响买了《仓央嘉措诗传》,可细读后才发现有些根本读不懂,仓央嘉措的诗天马行空,前后完全不着调,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回想起自己当初读仓央嘉措诗作时的一知半解,再细思自己对它的莫名喜欢,也许,有时候的喜欢,不是因为懂得,而是因为一种朦胧的似懂非懂。 诚如我曾说过的:仓的诗想象奇特瑰丽,语言却极朴素。语言的朴素与译者马辉的写作风格有关,奇特瑰丽却是仓央嘉措天马行空的鬼才想象力的魅力体现。若诗也要遵循事物内在的逻辑性,那它还有什么美感而言呢? 展厅里的众生百态 书城的展位大打折,在三至五折的基础上再八折。在那里选套装书时听到这样一段对话,颇有意思。 “好便宜啊!挑几套回去吧!”说者摩拳擦掌,大有不搬几套就不回家的架势。 “这些书你看得懂吗?”问者疑惑满腹。 “不看也可以先收藏嘛!就是放在那里也养眼。”至此,听者恍然大悟,原来这书的妙用多多啊,当不读时,用来作房间的装饰也是不错的选择。 抱着一大摞书坐在展厅中间的露台上稍事休息。旁边的一位“师奶”在讲电话:“这里的书打三折五折甚至两折,有的才五六块一本,便到死!那些七折八折的就不用买了……” 有个中学生模样的人乐滋滋地捧着本《泰戈尔诗集》,有的孩子在家长的陪同下在买学辅,还有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在挑幼儿启蒙教育读本…… 细数收获的快乐 一本但丁的《神曲》,一本余华的《活着》。 还有一套《曾国藩家书》。前段时间把唐浩明著的文史对照本长篇小说《曾国藩》看完,对曾好生敬佩,看到这套书,便立马把它买了下来。 记得是前年吧,那时海妮还没有离职,某日在巴士上看见她抱着一本书猛看,便拿来一瞧,《山楂树之恋》,是本小说,随口说了句:“看完借我啊!”“好啊!”她爽快地应道,然后又掐着手指算了算:“那你得耐心些,要借这本书的人已经排上长队了,你是第五个。”彼时我对小说已完全不感冒,但她这样一说,反倒激起了我的兴趣。接着她跟我大谈这本书如何如何的感人,那些名人大腕们又是如何如何地评论它,把我撩拨得心痒痒的。只是后来海妮辞职了,借书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消息说老谋子准备把它拍成电影。所以想趁眼睛还没有被污染之前,先把原著买回来瞧瞧。 “你买了一块铁!”好友这样评价我的《世界风光摄影集》。那是钱万里的集子,很重。 不懂摄影,却坚信真正的艺术都是相通的,譬如音乐、舞蹈、绘画、雕塑……有些美,并不需要你一定懂得,而只要你有一颗易感的心、一对懂得欣赏的眸子。钱万里的作品,有中国画的写意,看着看着,让你恍忽间以为呈现眼前是是泼墨而成的画,而不是机器拍就的景。 比起容若,我更喜欢易安。她的词浑然天成,似不事雕琢,却笔笔精工,字字珠玑。冯梦龙赞她:“闺阁文章之伯,女流翰苑之才。”买下卫淇的《李清照 人生不过一场绚烂花事》,今日闲来随意翻翻,竟发现书里好几页都是空白的。心里不由得有此许不快,忙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我喜欢的不是这本书,不是卫淇的解读,而是李清照,是李清照的词,下次再买一本其他版本的好了。 一本《顾城诗歌精品(插图版)》令我爱不释手,索性把它买下,留待日后慢慢细品。 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我,用黑色的眼睛读书,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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