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的一天 - 广场有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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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4月20日

雨渐晴

星期二

身心俱疲的一天 作者/广场有鸟

早上起得很早，五点五十就起来了，简单洗漱，六点不到，到院子里推摩托。还好，虽然昨天雨水不断，摩托还是发动了，戴上头盔，没有按惯例去食味鲜吃牛肉面，径直过民主路，过医院，过红绿灯，上银山大道，在加油站加油。走不远，雨点大了些，停下，穿上雨上衣，过上坳，过关刀，上大坝，到学校，七点刚过，初中学生还没有下早自习。

打开电脑，看看隽水寄宿小学的博客，很多亲切的文字。看看人民网，玉树地震死难者又增加了。看看新浪竞技，南昌八一门将竟然登上了射手榜榜首，真是中国特色。

到食堂过早。一碗水饺，四个。一小碗稀饭。

不想吃，感觉到很疲劳。这疲劳来自身体，也来自心里。

昨晚五点多受邀在隽水寄宿小学吃晚饭，喜领500元奖金，也被灌下了一杯白云边和若干杯啤酒。隽水总支一班人，学校领导一班人，来来往往，礼性不能少。毛瑜、小六等文字爱好者，我这个何德何能的被敬者不能不喝。最后，年纪像我父亲般的李校长从他处端着酒杯来敬酒，我惶恐不安，更是只能快快干下。几次要吐，忍住了，终于逃出来，在学校待开垦的场子里走走，和海哥、金城等随便谈谈，傍晚的雨雾朦胧凉爽，心神陶然。

回到家，向在崇阳县出差的何主席发短信感谢。红包拿出来，妻子拿了300，留给我200.我笑说，文章又不是你写的。妻笑说，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和妻子出来。在铺子里玩玩，妻子回家。我最后还是上了桌，战斗到12点16。正好输光奖金。心里很不好受。妻子还没睡着，见我磨磨蹭蹭，就问我输了多少。我不告诉她。她一定要知道，在被窝里揪我。我说正好输光奖金。妻子不信，说我肯定不止输那么多。这段时间，打牌打得多，输赢也不小。我几乎麻木了。只是一旦坐在电脑前，想起那些关心我的朋友，想起我未完成的小说，想起我照顾不到的儿子，父母，就非常痛苦。

往往是喝酒，有个七八成，然后打牌，不怕大，不怕输。小时候，就背熟了增广，酒虽养性还乱性，我是借养性之名行乱性之实啊。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不知道对身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多年来，一直想戒掉牌，一直戒不了。想过很多办法，写过很多日子，下过很多决心，终于还是一步步越陷越深。到去年竟然斗牛，炸鸡，一输好几千。若不是大年日，父母同时要求我不要斗牛，也许我现在还在斗牛不息。父母的话很管用。可是，父母一般是不愿意管束我的，他们知道我也大了，应该有自由了，打牌喝酒这点小事，又怎么能要父母下命令呢？我只怪我自己控制力太差。自己看来是无救了。这次想不再喝酒，不再打牌，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自己一个人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究竟要变成一个怎样的人。

第一节课前找八年级两个学生谈话，上课后留下一个留级生，就学校管理问题谈了一整节课。上午听了两节课。学前班的数学，邓建国老师的，他今年秋季就要退休了，仍然声音响亮，精神抖擞。一年级的数学，吴晶莹老师的，准备很充分，引导很到位，只是声音比较小，也不太注意课堂纪律。

第四节课时汤主任来了一拨客人，后花园的。他问我去不去吃饭。我说不吃了，怕喝酒。中午在食堂吃饭之前，到同事学进家里吃鸡蛋，吃零食，恭贺他做爷爷，没有沾酒。饭后，陪麦子在道上买一件衣服，50元。回房，设置手机闹钟14点25，关机，关门，躺下休息。也睡不踏实，13点50起来，洗脸，搽点郁美净，感到闷热，脱下外衣。在走廊上，见多日阴雨之后，有了阳光，操场上学生蹦蹦跳跳，很开心。我的心也朗了些。

听六年级的数学。邓东晖老师后年退休，当班主任，带毕业班，兢兢业业，效果也很好。听课之前看幼儿园改建工程，向主管老关谈一些要求。

听课结束后，邓会计告诉我，总支找我。我在房里找来手机，一封未读短信，杜辅导的，明天上午八点半开校长会。（领导们不是上次说，周一至周五上午不开会吗？）一个未接电话，汤主任的。打瞿书记的电话，他说他到了大坝，有个检查的文件要我去拿。我骑了摩托，戴上头盔，去。

先到云水，还了350元赌债。在桥边九秋家处看到父亲，就停下摩托，和父亲等人说说话。父亲去年国庆前胃癌在同济动手术，鬼门关一遭，谢天谢地现在还活着。父亲说刚在地里干阵活。我见到他的套鞋截短的鞋子上满是泥土。我见到父亲因为手术取下假牙后一直没再装假牙的瘪瘪的嘴唇。我见到父亲坐在门边，谈起对母亲59这个难关的担心。我对父亲说不要太劳累，也不要打太多牌，要按规律吃饭。我说，人老了，一要靠自己身体好心态好，二要靠夫妻相互搀扶，儿女最多只能在紧急的时候回来。我说这话时，心里很愧。我弟妹三人，只有我在父母身边，但是我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为自己的不孝推责。母亲不到55岁，高血压，经常在180以上。父母两人都患着随时可能离开的重病。我却无能为力，既不能出钱为他们寻医问药，也不能有时间多陪陪他们，相反，还经常要他们教育我不要赌博不要喝酒。我真是无用。

电话来了。我下大坝，书记手里取了文件，关于安全卫生后勤等的检查通知。下周一就开始，有忙的一阵了。回校，赶上晚饭。吃饭中，和丁校、学进等谈起学生进网吧的问题。确实很严重。饭后，紧急商定一个处理办法。赶在晚读报交给班主任在班上宣传。

学生上晚自习了。我打开电脑，看寄宿小学的博客，看了很多秋月无声的日记。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生活里，都折腾着自己的生活，也被生活折腾着。现在，房外田间青蛙鸣叫，经久不歇。青蛙们也是在折腾着。活着，可以折腾，就很幸运；若果还能折腾着进步，折腾出快乐，那就真的很美好了。

麦子等会就要下自习了。我烧点水，陪他看看电视。也早点睡吧。我希望我们都能够逐渐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