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终还是来这里。雨曼讲。 水敬对雨曼微笑,没有说什么,继续走。 人不是很多,姐,怎么选择来这里,一点都不热闹。红遥有点埋怨的说。 这里很好呐,景色蛮好的。沨贺将手放在额上挡着阳光看着周围的景色。 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不仅是古刹,还因为这里不喧哗,是清净之地吧。雨曼边走边讲。 这里,我老早就想带你来这里,去除浮华见真的自我,也许是你需要的。水敬回答。还有,你知不知道那天沨贺几点给我打电话啊,凌晨四点唉,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结果是问假期去什么地方,很气人呐。 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那个时候,害我没睡好,眼睛都肿了。雨曼气的瞪着沨贺讲。 沨贺笑眯眯的看着雨曼。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们快走吧。 老妹,相机呢。 在这里,干什么?要拍照吗?红遥将相机给水敬。 是拍照,但不是拍你。水敬接过相机,对着树拍了几张。 我们是不是买点香啊。雨曼讲。 里面应该有吧,先进去看看,若没有再出来买好了。水敬看着院内说。 四人走入寺院,有不少人前来礼佛,其中也不乏年轻人,大概是假期前来游玩的,看到香火这么旺,也不免虔诚的跪拜吧,前院有几棵老树,分出的枝叶几乎遮盖了整个前院,四人从甬道向前直达主殿,这里的香都是预备好的。 雨曼,水敬及红遥从大门的右侧进入主殿,沨贺从左侧进入。 姐,你许什么愿啊。红遥在水敬耳边悄悄的问。 别说话。 雨曼在水敬一旁闭上眼睛默语,红遥在水敬另一旁看着佛像,也许已经许完了。水敬双手轻握供香,举过头,将话说完,便站起将香插在香案内,又双手合十向佛像鞠了一躬看了一会儿,转身向一桌案走去。 你洗手了吗?水敬走到桌边问。 啊?洗手干什么?!红遥手中捧着书抬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水敬走到洗手盆边洗完手转身回到桌边坐下,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洗手呢,姐。红遥追问。 雨曼和沨贺也已走到桌边。你要在这里吗?雨曼问。 你是想去侧殿和后院看看吧,那呆会儿见了。水敬起身说。 我们走了。雨曼和沨贺走开了。 红遥去洗了手,在水敬边坐下。 姐。 水敬淡然一笑。你不用那么委屈的看着我吧,只是让你洗个手而已。 原因呢,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啊。 看书前洗手是对书的重视与尊重,古人看书前还要斋戒沐浴呢,现在只是洗手罢了,看普通的书都要如此,更何况是看经书呢,洗手不仅是对书的重视,还是对佛祖的尊重,告诉过你的,忘了吗?水敬一手捧手,一手轻翻书页,已将一页看完。 红遥在水敬旁静坐,书虽摊在桌上,却丝毫无看的意思。 水敬忽隐约记起一些事,又看了近两页经文,却不明其义,便也将书摊在手上,呆坐在那里,眼睛盯着书发愣,不觉一滴泪从眼中滑落掉在书页上,巧被一旁人看到,向她这边走来,水敬回神不见老妹,就四处张望,看到红遥在殿外,复又继续看书。 施主,何故如此?水敬见一僧人站在面前,忙起身。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水敬道。 水敬和那僧人交谈起来,红遥看到殿内的状况,便走到水敬旁静听,只是听不懂所讲何意,站在那边听边思索。 施主,能否随老衲来。僧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师父请。水敬双手合十微鞠一躬。 僧人带水敬来到别院,院内有石桌石凳,院墙边种有青竹,院墙有一门,可通往山上(后),是前人为出入方便的侧门,僧人坐在石凳上,水敬看着周围的环境极其喜欢,红遥也坐下看着四周。 真是好地方。水敬感慨似的说。 好在哪里。僧人问。 清静,远离世俗。水敬答。 阿弥陀佛,施主既喜欢,以后可随时来此。 只怕佛门不容我呀。 何出此言呢。僧人问。 水敬默不作答。师父日后便知,还没请教师父法号呢。 明亮不灭之灯照广大博爱之人。僧人答。 水敬点点头。弘灯—— 既悟出贫僧法号,又怎会佛门不容,你与佛门缘份非浅。 只是瞎猜罢了,我自认没什么悟性。水敬道。 从侧门进来一僧人,背一竹篓,他转身关门,弘灯师父起身,水敬和红遥也都起身。 阿弥陀佛,师弟回来了。弘灯师父问。 是,师兄。僧人答。 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弟弘舍。 你好。 施主,我先下去了。弘舍说完便走了。 施主不要见怪,我这师弟生性孤癖,不好与人交往,只喜摆弄花草。弘灯解释说。 没关系的。水敬道。 跟你很像哎,姐。红遥在一旁说。 弘灯听红遥如此说,没有细问,只是心下生疑。 快正午了,施主可在此用斋。弘灯问。 因还有一起的两位同伴要去找,就不打扰了。水敬回。 贫僧送你们出去,弘灯又带她们返回主殿。 今日谢师父款待,日后少不得来打扰。水敬说。 施主既喜欢这清净之地,佛门也欢迎又怎说打扰,日后尽管来便是,贫僧不奉陪了,请自便。弘灯复又进去。 红遥只跟着水敬,却极少说话,水敬略有所思,见红遥闷不作声,好奇心起。 你跟着我老半天了,不说一句话,有什么事吗?水敬问。 不懂,实在不懂。红遥摇着头问。 什么? 你们说的意思,不懂。 水敬没有说话,将刚才弘灯说的话细细体会,总觉似乎在何处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只觉奇怪。 去哪里了,已经找你们很久了。 水敬一直在脑中搜索着,熟悉的情形,熟悉的画面,熟悉的背影,这一切不是偶然,是切切实实的,摸得着看得到的,可是一切却又像梦一样不露痕迹,是现实还是虚幻,是巧合还是特意安排,怎么回事? 姐,——姐……红遥在旁边推了推发愣的水敬。 啊,什么。水敬回过神。是你们。 怎么了,不舒服吗?雨曼关切的问道。 你们刚才遇到什么事了吗?沨贺问。 没什么事啊,一起在周围散步。红遥被问的莫名,又试探的问:有什么事吗? 一直在这周围散步吗?水敬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是啊。红遥回答。 没有碰到什么人吗?水敬又问。 没有啊。 没有讲什么话吗? 红遥摇了摇了头。姐,你到底怎么了。 是——见到他了吗?雨曼试探的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雨曼问。 现在你也相信了是吗?水敬看着雨曼问。 雨曼点头,水敬将眼光收回看着大殿里的佛像,却半信半疑。 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沨贺讲。 跟我来,看我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水敬说着拉着雨曼的手向后院走。想寻那僧人送他们出来时的路,却一直未找到,也没有那样一个庭院。 已经在这儿兜了好几个圈了,你到底要找什么。雨曼问。 水敬笑了笑,自语道:他不肯见我们,走吧。 几个人被水敬搞得摸不着头脑,复又转身随水敬出了寺庙。 我们到山顶上去吧。沨贺讲。 啊!好累啊。雨曼撒娇似的看着沨贺说。 水敬淡然一笑,望着远处,眼中一片茫然又有几许自嘲与凄楚。为什么呢……
施主既喜欢,以后可随时来此。 随时——从寺庙回来,水敬一直不言不语,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红遥有事外出,沨贺和雨曼过二人世界去了。只有水敬闲人一个,自由自在的孤家寡人,却偏偏遇上一个‘情’字,在参不透悟不透的刀口,又碰到梦中一切变为现实,虽早已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来得让水敬措手不及,至亲至爱是谁,又源于谁,谁——水敬不得不将一天发生的事从头至尾想个彻底,仔细的分辨现实与梦境,是非虚实。寺庙的别院是怎么回事,弘灯是谁,弘舍又是谁,为何只与自己攀谈,目的是什么。 习惯性的把玩着自己的颈饰—— 一个玉坠,想的累了,闭上眼睛,揉着眉间,起身去洗了洗脸,回房躺下,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半躺着,打开灯找了本书来看。 喂——是吗——知道了——小心点,注意安全——嗯,再见。扣上电话。 不回来了,老妹又回剧组了,免得我等她,看着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放下书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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