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的天气不可思议的凉爽,很多时候我都习惯性的穿上针织的外套,受不了凉的感觉。有时候正午的时候才热起来,过了一会又会凉了,我特别后悔没有带多一条长裤回来,恰好昨天在ES买了一条新的牛仔裤,老爸知道免不了一堆批斗,又是那些男人爱说的话。 经过某天晚饭上我那一闹,老爸似乎也收敛不了,也不再那么冷嘲热讽的说着我的中考成绩。只是那天一回到烟台,某人问我中考考得怎样?我说一般拉, 某人继续说,发挥不好吗?老爸插句话了,说什么发挥不好,挺好的啊。我听着怪别扭的,总觉得话里有话。我也忘了那个某人是谁了。反正老爸比较平静了,或许只是表面吧,我也弄不懂。 1989年7月20,老爸从山东搭飞机到了广州,既而来到深圳。1989年6月4,老妈因为六四学生运动的原因去英国的梦化成幻影。由此,他们才有机会相遇,这一年其实挺奇妙的。 前些天,小景阿姨和她的一些亲戚请我们在顺水人情吃饭,寒死了,老爸后来告诉我那是烟台请客吃饭最贵的饭店之一。某叔叔听着老爸说这说那,冒出一句,“其实你去过这么多地方,见识过这么的事情和习俗,完全可以写本书的,你口诉,让你女儿写。”他转而看了看我,后来我一直在思考这问题,有点那么个意思,但这一定是个浩大的工程,我的文笔有点不行啊,老爸后来也没怎么提起,可能只当是个笑话过了。 暂且把这事当个笑话。 吃饱了,当小景阿姨的另一个住宅看了看,只够漂亮的,装修风格简单时尚,开放式的厨房,加上小吧台,红色也让我顺眼了。阳台的夜景也很漂亮,前后都没有高层的楼,空气流通的很好,白天也很凉爽。老爸的朋友们怎么都前途无量,就老爸差点。 他自己也知道,说朋友一个个都在换车了,他还连辆车都没有。不知道这属不属于一种男人的自卑感。 有时候他也会自我安慰一下,说钱并不代表全部,有钱不一定幸福的,天天都睡不着觉,像我们家现在就挺好的。 但我看得出来啊,这些都是一些自我安慰的烂话罢了。 对我而言,这是一个没有归属感的城市。走在街上,听着不熟悉的方言,有时还不能够完全听懂,有种悲哀,即便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乡,但这种陌生感是驱之不去的。 虽然在深圳,我也只是在深圳比较郊区的地方活动,但起码那里每条路都很熟悉,说话的声音也很熟悉,很多地方有事都能找到朋友。像在烟台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 果然在哪长大才能说是哪的人,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个深圳人了,所以深圳对我而言,毕竟有归属感。 老爸眼里,烟台哪都好,他从小长大的城市是这里,他大部分的朋友都在这里,人际脉络也在这,气候也好。他准备带着妈妈回来住,等我考上大学以后,他们就会回来了。 这样也好,老爸在深圳受的委屈也不少了,快乐就好,我相信妈妈会一直追随他的。 这些日子,我才发现,其实老爸老妈也不是没有任何矛盾的,婚姻生活始终伴随着一些摩擦,例如回烟台的前天晚上,老妈一宿没睡,老爸在外头打麻将打到十二点还不罢休,接着斗地主斗到凌晨四点,老妈眼都没合上,听起来我真心疼。后来妈妈锁了房门,老爸冲了凉,只好在客厅睡地板。我知道之后,也帮着妈妈说爸爸。其实我真觉得错在老爸那方。 赌博,真可恨。小赌怡情,大赌伤感情。这话是多么贴切啊。 是不是我开始长大了,很多时候觉得特别心疼妈妈。吃饭的时候也记得给她夹点菜了,都是那些很小很小的细节。老妈一起回来,都觉得不想到姑姑家或者大伯家住,就像和她一起。可是睡奶奶家老爸就要在阳台睡,喂蚊子,无可奈何,我也只能到姑姑家来了。 为什么,想到妈妈的时候都觉得眼睛湿湿的呢? 今年,回来的飞机是7月21的,中途到杭州的萧山机场停了停,飞机餐吃的依旧鸡肉饭。
凌晨,我相信我和F姐姐都没睡呢,用气音聊着天,怕吵醒姑姑和姑丈。姐姐今年大一了,在北科大。听着她讲着她的生活,我发现她没有像去年那样,对男生都敬而远之,开始有点正常的同学交往了。她也说是,慢慢的也有几个熟一点的男生朋友了。而Y姐姐还是老样子。一般情况不和男生讲话,哈哈。 后来F姐姐很自然就提到邓哥了,去年回来聊了好久都在说他,说他的沉默和我们的冷战。她问起我们现在如何了,又不可避免的提到浩哥了。又大致说了说我和浩哥的事情。 姐姐也感叹,为什么我遇见的总是这样的男生呢?呵呵 她问我们有没有牵手,我觉得没有。她认为牵手就算好过了,这边“好过了”就等于是在一起了。我摇头,始终没觉得是在一起了。她说,我们做的事情都像是拍拖时候做的,当然除了牵手KISS之类的那些。我觉得有可能吧,不然怎么全世界都觉得我们一起了呢。 说到后来,越说越气,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好。说起这些悲哀的回忆,姐姐睡着了,我还一直清醒的,想着这些破事。睡了一觉,今天醒来又觉得无所谓了。 朋友偶尔提起啊,我却总是想到那首歌《管不着》。CUT TTTT!! Y姐姐明天开始上高一的预习班了,学习高一的课程,听说是她自己要求上的,费用是1000+,我听着真寒,觉得补习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了,但老妈却说,可能我高中也要补习,不然容易跟不上。我想要自己试试,本来钱就不多,何必花那些冤枉钱,在这方面我百分百响应国家政策,杜绝假期上补习班,听说抓的挺严的,但人们总是能找到漏洞。 F姐姐也开始上班了,当夏令营的老师,管小孩子的,她说当老师很辛苦啊,嘴巴动个不停,总是在大叫“你坐好!别讲话!别吵了!不要玩那些。。”她回到很累,我看见她在和姑丈抱怨其中某些特别皮的孩子,呵呵,真有意思。F姐姐居然快21了,我也要高一了。 这趟回家,我们要去照全家福,或许是明天,姑丈提议要照多几张,我们三个女孩子照一张,男人照一张,女人照一张,全家再来一次。下一次人那么齐,恐怕是三年之后,我和Y姐姐高三毕业的时候,才有机会了。 话说去年,我是7月22的飞机回烟台的,当时是一个人,那种自由的感觉很难忘记,在青岛住了两天,再一个人坐着火车来烟台。 话说当年,是一种悲伤啊。
人,要怎么跟时间赛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