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间受到了致命的一击。立时的头晕目旋,如果不是她在场,要保持必要的矜持,几欲晕倒。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仿佛是当头一棒,半天的回不过神来。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一肚的委屈,一腔的苦痛,一脸的羞愧,随是有所准备,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虽已想到了那是不可能,仍然的似始料不及。这一刻,都来自于她的那一句貌似平常的,但却令我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话:我不去了。
一切的希望都成了泡影,一切的奢望都灰飞烟灭,一切的幻梦都被击碎。我怎么这样的想法简单?我怎么这样的不自量力?我怎么这么不明事里?仿佛她精心编织的美丽的圈套,仿佛她精心布下的温柔的陷阱,仿佛她抛下的诱人的饵料,等我去钻、等我去跳、等我去咬。
曾几何时,相约去江南的小镇,我就做起了江南梦,幻化着江南的神游。 那是一个古镇,那一条小河穿镇而过.乘一叶小舟,随着那船工吱吱的橹,和着船娘那吴侬软语的谈唱,摇啊摇的穿行在水巷里,岸上碧柳低垂,酒旗迎风,柳绿花红一应的映在水里。和她对坐在小船上,她红晕点点,秀发低垂,一柄轻伞,似靠似依的撑在香肩上,一手握着柄,一手抚弄着垂在胸际的发梢。头微微的侧着,黑亮的眼睛,轻舒明眸,顾盼着印入水中的倩影;时而伸出手去,拨弄那清清的河水,掬一把,慢慢的张开手,任水滴自由的滴落,水中顿时留下了游走的圆。
她会被那连连的小桥迷住。那形同弯月的小桥,架在一曲清河上,小桥留下了她伫立的身姿。她凝望着曲曲的小河、拖着涟漪的小船,仿佛小船的游走间,带着的是她的憧憬和希望,带走的是她的心绪和心情的放飞,脸上自然的挂着愉悦。
小街是宁静的,而她却不能宁静。临水而筑的木屋,迎风而展的酒旗,沿街而设的酒楼茶肆、竹椅藤桌、青瓷白碗,都收入她的眼帘,令她目不暇接。她不能忍受下去了,她不在忍受下去了,选了一处面水的茶桌而坐,一杯青绿的茶,舒展在彩绘的盖碗里。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小指微曲,掀去碗盖,一股沁入心田的茶香飘然而至,她醉了,醉在这如画的水乡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