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发来短信,说在电视里看见郎郎在弹钢琴,让她觉得象小音。 我回:给你两次电话没人接,去哪里了?小音早已面目全非。 小明回:住医院三个月,手术四次,还没回家呢。
哟,没想到,我们有三个月没联系了,上次还是我要学跳舞时,给她的电话,她来一句,别给人钩跑喽。我笑她土,不懂跳舞,瞎猜想。
明天去医院看望。
认识小明快有四十年了吧。 我们是小学同班同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学校,不同班。小明喜欢跟着我,天天跑我们班玩儿,我们班的人她都认识。
小学时,小明家住我家院子外,她天天一大早跑我家等我一起上学。看着我起床,看我妈给我梳辫子,看我吃早饭。 然后去约小平,再去小音家,看她练琴。最后四个人一起上学去。
小明爸爸以前是卫生局的副局长,文革时给下到医院当院长。小平爸爸是教育学院的院长,文革后期说是跟谁谁谁有牵连,靠边了。小音家最奇怪,爸爸是教会的牧师,妈妈是大学老师。姐妹三人都跟着父亲学琴,小音弹钢琴,妹妹们都是小提琴。 我们四人一直做同学,直到中学毕业。 小明学的药剂,一直做药品检验。小平学的师范,一直当老师,听说现在在教育局当上处长了。小音读的音乐学院,毕业了在神学院当老师,后来去了美国,全家都走了。 感觉每个人的成长都跟家庭有牵连,工作都象继承似的。 老公笑我,四个人中算我最差。我也应该怪爸爸,他只会做官,没特长。弄的我没官做,也没特长,只会做太太。不过我也很巧合,爸爸后来到了机械厅,我恰巧学的是纺织机械,不过这跟他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
我和小明的关系最好,保持的也最久。人说从小看大,一点儿都不假。小时候,小平就很正经,整天看政治类书籍,初中就写入党报告,吓晕了我们。 小音的家庭背景跟我们几个差别太大,感觉她的内心很矛盾。那时总有人批她崇洋媚外,她也确实很崇拜国外生活,几乎就差没说外国的月亮圆了。记得她有孩子了,就把小孩扔地下,说什么外国人就这样培养孩子,弄的孩子总感冒。老公也是什么名人后代,后来去的日本。小音瞧不起日本,和老公离婚,自己跑美国去了。后来听一同学说,看过小音在美国的照片,又老又丑。 现在就剩我和小明一直保持着联系。她家姐弟四个,除了大姐,几乎全部都在医院工作。大姐夫还是博士,现在是什么大学的校长助理。弟弟在国外,弟媳妇家更是大名人,全国有名的。我估计都是她爸爸的功劳。 小明现在住的医院就是她爸爸工作过的地方,妹妹也在那里工作。 不过听她说,现在谁也不认识了,想开后门都找不到人了。
奇怪,我和小明关系这么好,我从来就没找她帮忙看过病,也没去过她家祖传式的医院。我们就是纯粹的好朋友,我也不认为看病非得找熟人,我就不信,不认识人医生还能把人治残了?
咳,明天去看看可怜的小明。听她说,手术都不能打麻药,做一个小时,她就大哭了几个小时。我听了都伤心,恐怖的要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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