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第一个值班日。因为老教学楼不再使用,所有班级都合到了一栋教学楼里,三个年级教师办公室都移到新建的综合楼里,教学楼和综合楼并排着,都是五层高,二到五层的走廊连通了,加上外墙颜色几乎一样,看上去就像一栋。这样,值班查堂就不必两地奔波了,雨天更是不需要在雨中来回奔跑了。 今天是个雨天。早上6:30骑摩托带可可去学校时一路下着雨,晚上20:15结束值班骑摩托回家时也下着雨。可可呢?因为比九年级少上一节晚自习,她已经在19:15自行步行回了家。那会儿,雨正好歇了几分钟,可可应该没怎么淋着雨吧。晚上的雨比早上的雨要大不少,打在遮雨棚上劈啪作响。早上出门天是黑的,晚上归家天也是黑的,骑车的视线都很不好,两三分钟的路程不得不骑了四五分钟。所幸沿路车辆行人都很小心,风雨中奔波都安全。
正月初七与母亲从湖南回来,母亲直接回了囤谷园,我一小家回了县城,到今天正月十八,我已经有11天没回过囤谷园了。 天天都会打开手机上的和家亲APP,看囤谷园的情况。主要是看母亲出现的场景。母亲早上会去小溪里提水。给鸡们撒食,往一大一小两个狗盆里倒饭菜汤。上午会下湾子里,11点多回来做午饭吃。下午也会下湾子里,傍晚回来做晚饭吃。每次走,关大门的时候,母亲总会在关上门之后再拉着门把手往上提提,又用手推推门,感觉关紧了推不开了再动身。 母亲走的时候,可乐和糯糯会跟会儿,但总是被母亲挥手呵回来。母亲回来的时候,一般是可乐静静地站在场地与坡路连接处,当母亲从酸枣树转过来时,她再跑上前去,围着母亲脚边缓慢转。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糯糯不知道从哪里奔出来了,跑到母亲脚边欢快扑腾。很少听到母亲和小狗们的说话声音,也不见母亲用脚用手驱赶。这一老一小两只小狗,成了母亲最亲密的伴儿,一起守着风风雨雨的囤谷园。 我和毛姝谈到,以后的我估计也会是母亲现在这个样子:两只狗,几只鸡,陪伴着。毛姝比我小一轮的,她说她喜欢孤独,常常一个人开车独来独往,副驾驶位上放个毛绒娃娃作伴。我建议她养只狗作伴,狗毕竟有感情交流。她说,狗的寿命太短了,以后她走的时候我会不能接受,小时候养过好几条狗,每一次的离开都让我痛不欲生,好多年不敢养了,现在家里有条大狗,爸妈养的,我也不敢跟他太亲密。我说,我也有这样的经历,但后来想,人与狗彼此真情陪伴过,那就都是幸福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长久的,除了孤独。 深夜的雨里,安静的床头,拿起停看了一个多星期的《曾国藩·血祭》,看完第六章《衡州练勇》,感动于彭玉麟与梅小姑的爱情。想起2007年看过的台湾电视连续剧《意难忘》,年老的赖天佑与一生的爱人陈丽卿走在黄昏的海边,一只老狗相伴,自然是不孤独的。只是两个老人终究会有一个先走,留下一人一狗可能也不特别孤独,最后只留下一人或者一狗,孤独才真正开始无边无际,恍如黑暗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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