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弟弟来电话,问到十多年前父亲在武汉手术时打过的白蛋白还打没。我说应该是再没打了。 今天一早与汤同学聊聊教育的一些事。7点多,骑摩托到北门老转盘。在任记面馆里要了一碗细粉+煎蛋+绿豆汤,8元。小馆子里人不少。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女子坐到了我对面,本来只端着一碗热干面的,也许是看到了我吃煎蛋喝绿豆汤,又对服务员说要煎蛋和绿豆汤。服务员很快把两样送来了。年轻女子摘下口罩吃喝起来,模样很美。我很快吃完,起身把位子让给了端了碗在我面前等着的男子。 去附近的民联药店。测体温后进去。接到刘大勇电话,询问划片招生的事。问一位白口罩白衣服严密的女子有没有白蛋白。她说有,带我到一个冰箱前,拉开门说有。“老人用的,直接打的?”“是的。”“多少钱?”“520。”“很有爱心的价格呀。”“哎,你是白沙咀的?”“嗯。是那儿的。”她带我到收银台前,去取了冰块给小盒子的血白蛋白裹住,打好包,又叮嘱我村里医生要怎么输液。
9时许到了云水村部。潘兴龙等村干部都戴着口罩在便民服务中心坐班,他们说省里暗访疫情防控的可能要来。潘渡江给我倒了茶来,便坐坐。不久,协林哥到了村卫生室,说手机坏了没接到我的电话,说刚在二组量体温来,还要去镇卫生院核酸检测。我立即上囤谷园把父亲接下来。协林哥给父亲输血白蛋白。我在旁边看着,看着,父亲苍白的脸似乎泛了点红色。 湾子里的随意叔、自甫叔——都是花甲年纪了,还有80多岁的满娭毑也到卫生室来。他们热情地和我、我父亲打招呼。协林哥给他们一一送上口罩戴着。 10点半,输液结束。骑摩托带父亲去自甫叔家。自甫叔9点多一看到我,就约我去他家喝酒。我一直挨着没去。分把钟就到了自甫叔家。他已经在喝着酒了,桌子上摆了花生米、油潽饼折等几样吃食。父亲直接对自甫叔说要喝开水。自甫叔便去倒了开水来。我和自甫叔边喝边聊。渐渐就到了11点多。父亲是打算在自甫叔家吃饭的,所以待自甫叔问他吃点什么时,他说蒸蛋+一点点米饭。自甫叔一一做了来,可是父亲并没能吃多少。 自甫叔在厨房里忙碌时,湾子里的美才兄也来了。他的儿子和我的儿子是发小,但走了不同的求学和工作之路。两人就儿女问题交流些想法。很快,自甫叔一样样端上菜来:油焖小米虾、辣椒炸肥肠、油煎腊鱼、青菜等。美才兄因为喝酒被抓过,不敢再喝酒了。我和自甫叔喝了一瓶42°的国缘酒。 自甫叔家的门口对着云溪湖西岸的公路。公路之内是一丘稻田,黄绿相间了。公路之外是小港,是芦苇丛,是还没有蓄水的云溪湖。湖之上,天是蓝蓝的,白云朵朵,云天旖旎。
回家。在二楼沙发上躺下,搬着《暂坐》看。 〇羿光没有回答,把头发小心翼翼重新装进罐里,放回了柜里,还上了锁,提笔开始写挽联。写上联:天地一遽庐,生死犹旦暮。下联:此身非我有,易晞等朝露。伊娃说:这我读不懂。羿光又提了笔再写,上联是:乐意相关禽对语。下联是:生香不断树交花。羿光说:这联你肯定懂。伊娃说:挽联都是写些哀悼的话呀。羿光说:我是写她们众姊妹的感情,也是写我与她们的感情。(《二十七 伊娃 拾云堂》)这个情节是夏自花临终前海若等为她的丧事忙碌。羿光约了伊娃到拾云堂,说要送夏自花挽联。挽联,挽救得了什么呢?挽回得了什么呢?一点念想而已。这也就够了。 15点多,下楼来。父亲在看电视。到水池子边看看。多日没有降雨,池水浅了很多。突然发现出现了很多的小锦鲤,应该都是今年出生的鱼娃娃。大风一会儿北来,一会儿南来,门前晒伏着的荆芥、低矮的柿子树、李树、高大的苦楝树,还有更远些的翠竹和酸枣树,像波浪一样层层叠叠地,飘飘起来,摇摇晃晃起来。风是凉的,是呼呼响的,将会带了一丝两丝雨来么? 黄昏时分,按罗校要求与李主任说说空调采购的协议。母亲准备了香辣毛豆荚、土猪肉汤、煎豆腐等四五样菜。我电话约了自甫叔、二哥来家里吃点。一个多小时里,三人边聊边喝了一瓶白酒。吃过后,和二哥、父亲在场地上坐坐。板栗树和山顶的树木渐渐模糊。幽蓝的天空下,幽暗的槠树下,不知何时撒下雨点来。 夜里躺在囤谷园。溪水潺潺,山风阵阵,蝉虫唧唧。这个世界,城里也好,山里也好,白天也好,夜里也好,都并不缺少热闹。安住心,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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