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洋洋,落在窗边上,华儿眼帘半抬,一簇簇蓝的黄的小家伙们,趴在炕头上嬉戏,惹得昏暗的屋子里,满是红光。坐台上边,似乎有个人,微低着头。小嘴呼忽,喘了口气儿,上眼皮直打架,华儿眼里留下条小缝儿,那人不知所踪了。耳畔传来轻轻低语,听不太清,呢喃软语,华儿脑袋热乎乎地,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有几根细柔的发丝嚯嚯得脖子有点儿发痒,华儿扯起嘴角,好似乐了,飘起一丝清甜的果香,熟悉的,橙子皮的味道,一丝不安放下了,沉稳地睡了过去,华儿似一条蚕蛹,裹着笨重的被子,如石头般地,压在身上,使不上劲。 忽的,华儿从眼前看见一架绿皮火车,窗外有许多细细地柔软发丝儿,青的黄的红的还有黑的,掺和在一块儿,似一把弦乐。靠窗边有个女人,绾起一头长发,额前几缕细发随意的散落下来。那是华儿的母亲,正低着头,侧着脸,轮廓分明,眉眼柔和,岁月如故。手执木棒针,食指与中指交错,拈起小拇指,勾住一根细毛线,那是一件已经成型的明黄色毛衣。一旁滚动的毛线球,柔软又温暖。望眼欲穿,一团团圆圆的,怪可爱,忽现几个小家伙,趴在那上边,蓝的红的黄的都在朝华儿咧嘴嬉笑,却又笑的极其惊悚,华儿猛的睁开眼睛,漆黑一片,望着窗外,泛白的月光,洋洒洒落在窗边上,华儿起身。 看见一盏通红的孔明灯,挂落空中,才回过神,今时已是母亲离开的第三十载。 (心血来潮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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