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俺回家的信讯后,内退了的大姐先行从县城回到了父母身边,在湖南的二姐也较早早地回去了。如此,在老家的日子里,家里每天至少都有5个人呢。 因为回去的人多时间又早,为母亲生日的准备工作就可以不慌不忙的进行了。 人多干活不觉得累,的确是这样的。比如切笋(干笋泡发后需要切成丝,俺们老家作酒席少不了它们的)、铺床晒被(母亲生日时家里少不了要有许多客人留下来过夜的)、洗洗擦擦涮涮(老家的屋子大,楼上楼下边边角角灰尘挺多的,还有不用的餐具),一项一项,也没费什么功夫,就先后一一搞定。 剩下来的活不多,平时就是这样安排的,大姐做饭、二姐当维修工(装个灯、修个桌子什么的),俺则负责洗衣服。 村子的旁边有一条河,一条从村东向村西时缓时急的流淌着的小河,村子里人洗衣服都在那小河里。 每天的河边,那是一个非常热闹的议事地点,俺从小就戏称那是“村民新闻发布中心”。 俺依稀记得小的时候,是非常喜欢到河边的。那时,河边还有一棵巨大的野梨子树,枝丫蓬勃着,正好罩在河边那一排洗衣台阶上面,村子里的女人,蹲在台阶上洗衣服,即便是大夏天的正午,树下也都凉爽得很,河水清清的,河底满是鹅卵石,没有一丝的杂草,河里的小鱼儿一条一条都清晰可见,女人们一边洗衣一边聊天,孩子则喜欢在那儿捉鱼弄虾玩水儿,那场面真的很热闹! 好多年过去了,小河一直也都清清的,但是今年它却变样了,河道变得不如原来那么宽了,河底的鹅卵石也看不见了,水里浮起了那种叫野菱角的草,一条一条的竖在水里,让整个河道看起来就更像一个大水塘。俺郁闷啊,下河去拔那些野草,却被长长的野菱角剌得手生疼。 同在河边洗衣的女人呵呵地笑话俺:别拔了,别拔了,现在拔了过不久又会长起来的,有什么用呢? 唉,俺记忆里那悠悠的清水啊~ 老家的村子并不大,也就二十几户人家,可来河边洗衣的女人,却几乎天天都让俺感觉有新的面孔,俺一个一个的猜,这是谁家的媳妇,那是谁家的闺女,呵呵,居然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呢,让俺甚是得意的。 村子里的老人,看见了俺,一个个也都慈祥地笑着,然后都争着告诉俺,俺的父亲母亲平日里都是怎样的勤劳,每人讲起俺父亲母亲,都是赞不绝口的,退休在家,不享清闲,地里的耕种活计,犁地、耙地、育苗、播种、浇灌、收获,样样都能做得好,村子里谁家有困难,也是第一个前去帮忙…… 从老人们娓娓道来的语气中,我除了感受到他们对我父亲母亲浓浓的赞誉与敬重,同时也感受到父亲母亲一直是怎样的在辛劳,这让俺也敬重也心酸。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如今河道虽然变窄了,水也不如原来的清了,但是,自从俺呱呱坠地那天起,就和这个小村结下了一生都解不开的缘,那水,那情,沉淀在心,永不改变。
10.10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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