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并不是不胜酒力. 记得小时候去爷爷家,最谗我的就是那大罐杨梅酒.鲜嫩欲滴的杨梅要在上好的小糊涂仙白酒泡上一个多月,爷爷选择小糊涂仙的原因不是因为这种白酒不烈,而是因为曲香或浓香的白酒会使杨梅的果香味丧失.泡好后的酒色与红葡萄酒相似,但沉于酒中的嫩杨梅让酒感更加红润姣妍. 但爷爷从来不让我喝酒,他说光三颗喝饱了白酒的杨梅都可以把我醉倒.可他自己却在每顿饭后豪饮一大碗杨梅酒.然后用筷子点上一滴杨梅酒到我的唇上,红光满面地对我说:”想喝吗?想喝的话就赶快长大吧.” 那时的爷爷,六十五岁. 而在爷爷七十五岁大寿上,爷爷仅仅是喝了一小杯葡萄酒就说自己醉了. 而我的杯子里,也变成了晶莹冒着泡沫的百威啤酒. 爷爷说,不要太依赖酒精,对身体不好。 我就笑了,爷爷,我并不是喜欢酒精,只是喜欢酒中那种淡淡发酵的谷物味道.喝酒只是为了助兴。节日什么的,不想喝的时候我也是像爷爷一样说自己醉了. 爷爷愣了,之后就叹气了.”人老了,酒对神经中枢不好,虽然能活化血管,但我有高血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喝酒了.” “其实假醉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就不用迁怒于一次又一次的劝酒,而且,看喝醉酒的人也是另一种情调嘛.”我笑道.
这应该不是一种遗传吧?我虽然也喜欢装醉酒,但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喝,也不是我不能喝.只是不喜欢任何一条神经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任何的动摇,更不喜欢烂醉的感觉. 不是为了酒中取乐而喝酒,不是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可以狂笑,可以恸哭或是可以手舞足蹈.五根俱苦,萎靡消沉,这不是酒应该为我们带来了. 清白不愿同浊流,冷眼看醉者. 假醉不是欺骗,而是自我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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