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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上星期五请假，回家扫山。先过阿能处，待其表弟从深圳回顺德一起回家。到茂名时已经六点多，到名湖商场对面打的上高州，同车几个居然都是读师范的，有两个是师妹，怎叫人不相信缘分。
二
天黑了，没车回家，只能去锡桥处借宿。锡桥的新居布置简洁清雅，令人感觉舒服。和锡桥出去食白粥和捞粉、鸭肠、鸭头和通菜，22元，便宜，食到肚涨。聊起今天的高州中学，不免感慨良多。
三
星期六早上一早锡桥搭我到高州省站坐车，他也开车回石鼓扫山。锡桥说全城学校都放假给学生们回家了，拜祭祖先风俗保存完好。到车站时，从珠三角坐夜车回来的人也不少，一早赶去坐车回家，也是为了赶时间扫山。
四
由于祖先的坟山较远，分两批人去扫，爸他们这批有摩托开摩托，没有的骑单车，我跟婶母他们行路去另一方。
五
田多耙好了，有个别乡亲已抛秧，田上铺了一层水，波光粼粼，不知谁家鸭子三五成群在嬉戏。行山，和亲人一起，小孩跑在前面，春日和暖，听树上蝉鸣，享受山野之风的清新和舒服。
六
大家帮忙铲草，打草坯，除杂树，上香等等。准备不足，没带水，口渴。小孩子最喜欢烧炮仗，争着来点火，炮响回声隆，想起我的小时候。周围的山头也有人家在扫山，处处闻炮响。中午回家喝水后，下午又去扫其余几口山。
七
晚上大家聚在我处吃饭，喝蜂蜜浸酒和我带回家的五粮液，吃走地鸡。饭后，大家坐在一块聊天，喝新垌绿茶。聊关于插田和荔枝的事。一家亲人像今天相聚聊天着实不多，大家白天都忙于农活，晚上早休息。
八
大伯前几天驶牛时被耙柱戳穿了脚，回家后又因血压低晕倒，小叔见到，叫医生来打针喝葡萄糖针水才苏醒过来。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都怕。辛苦一辈子，几十岁，孩子又小，精神不正常的老婆又走了，寻了十几天，不见踪影。家徒四壁，贫困一生，所谓禾怕寒露风，人怕老来穷。我看见他完全无神的眼睛就感到难受，伤口未愈而又赶着去施肥和插田，皆因无法。阿妹才读二年级，还小，营养差，身体也娇弱，放学回家洗完衣服，就走去帮忙插田，亦是无计。我在袋中揣了二百元一整天，也没法交到他手里，一是怕父母及其他叔伯见到，二是他在家呆的时间太短。想想平时自己用钱的奢侈，一顿饭的钱，常不止二百元。父母的生活也未有很大改观，对农村人这种病病痛痛亦司空见惯，并不会太在意，长贫难顾，谁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但于我，却是另一种感受，济人须济急时无，何况是自己的大伯。因此内疚。他们不奢望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因为不太现实，种田再辛苦他们都不怕，最怕积劳成疾，身体不好。
九
四伯母正月十八去看完她外婆的年例，回家坐车跌断手，一个多月了，还在包扎中，未能除去纱布和木板。跟她聊了几句。
十
星期天下午，我开摩托车送弟出圩坐车回校上课。想起我当年读高中时，每次放完大周假回校，我都是骑单车搭弟出圩，然后他踩车回家，他那时正读小学三四年级。所不同的是，现在从大队到圩的水泥路基本铺好了，又用上了摩托。
十一
星期一早上，父母很早去插田，十点多回来食饭。食完饭，妈说她又去田里了，跟我说煮些鸡蛋坐车时候吃，我说不用了，她又叮嘱几句就出去了。爸跟她一块下田，时间未到，我在家里收拾东西，想等大伯插田回来食饭给他钱，到十一点半，爸回来送我出圩，大伯仍未回。
十二
赶上班车，途经顿梭圩，正在做年例，二月十五，算迟的了。想起在顿梭中学读书时，恰逢圩的年例，未下自修和同学偷走出去旧圩看电影的光景来。出到高州十二点半了，想带些手信上来给同事，一点钟的车，怕时间不够，只好作罢。见到车站对面有买水烟筒的，想起上次东哥说买条上龙哥办公室，所以挑了条小的，放在背囊里，又买了包烟丝。
十三
一路上无人与语，天气变冻，车上又不放星爷的碟，心里更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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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