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萌生了挣钱的念头(三） - 独立寒秋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风雨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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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1日

晴朗

星期四

海边萌生了挣钱的念头(三） 作者/独立寒秋

                                 4
     我回到港城，父母非常高兴，他们的精神支柱就是我。只要我在身边，眼睛能看见我，既是生活苦点也乐此不彼。我常常笑他们不知创新求变，容易满足。父亲就说：“我就是满足，旧社会我十二岁就做童工，吃不饱穿不暖，现如今我坐在家里，共产党给饭吃，给治病，和天上掉馅饼有啥区别？”母亲更有意思，她说：“你往前看有坐轿的，往后看有沿街乞讨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平平安安就是福分。”
     其实我也挺知足，就是想在目前状态下，通过个人努力把生活再向前推进一步。我的经商愿望父母都不赞成，又碍于我的生活状态，只要我高兴他们就默许了。我也常常和他们说，总不能让我目前就进入你们70多岁的老年社会呀。说是这么说每天还是日复一日，守在瘫痪的母亲床边，扶持她大小便。间歇我就躺在她的对面床上，有时看电视，有时打电话和朋友聊天，有时望着我新近从念佛堂带回的一张《佛家警语》暗自出神。佛家教悔竟是我这一时期的精神寄托，我感觉生活有目标，有希望。
     有我在母亲身边，父亲的精神压力就轻松多了。他每天生活很有规律：吃过早饭，休息一会儿，就看十点钟的国际频道，11点准时走出家门，到社区的138气血循环机站去做机器，免费做五天，如果想继续做，一个月100元钱。父亲这人一生不想占便宜，免费做了五天，总觉得欠了人家的，到第六天赶紧交了100元钱，接着做。原来这是个卖气血循环机的方式。父亲每次做完回来，就讲气血循环机的好处：能治糖尿病，能治脑血栓，还能使白发变黑发，原理是促进了人体的血液循环。一个月结束后，父亲决定买一台气血循环机。看来商家的销售方式针对父亲这样的消费者还蛮见效。父亲说给母亲做，想让母亲恢复到能下地走路。父亲为母亲治病的迫切心情感动了我，莫说一千九百八十元，如果真能让母亲好起来，一万九千八百元也值啊。
     机器拉回那天，负责卖机器的小张亲自上门，帮助我把母亲扶起，把机器摆放在母亲的脚下，当机器接触上电源发出：“突突……突突……”的响声时，母亲紧张地发出惊叫。母亲胆小，还有心房显颤。小张为了分散母亲的注意力，一边用双手扶着母亲的两脚，一边盯着母亲问：“大姨，你看我眼睛大不大？”母亲看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笑了。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
     家里有了机器，父亲每天定点做机器，对他来说，似乎又多了一件事。一个月后，父亲说：“你们看我的白发根部都变黑了。”我看了看，父亲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可他偏偏说是黑了，还说给他理发的师傅也说是根部黑了。我说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呀，父亲说得慢慢变，如果一下子就黑了不吓死人才怪呢！父亲通过做机器，血糖尿糖都降了，小脚趾也不像以前那么痛了，成就归功于气血循环机。
     气血循环机有如此般神效，不说白发变黑发的功能，就看父亲每天守时操作的认真劲儿，起码起到了百分之七十的精神疗效。整天在琢磨挣钱的我，又看到了一线商机：这应该是老干部们的最爱。按着父亲买回的气血循环机包装箱上的电话，我拨通了厂家电话，对方给我接到了销售部，我佯说想作这项生意，购买机器要多少钱一台？他说最少购十台才卖，每台980元。天呐，这么大的利润。我马上和他定下十台，第二天就搭乘火车南下了。
     第一次一个人赴江南经商，即胆却又没底，“南方爱骗人”的说法北方人都知道，使我不敢贸然行事。我怕南方人见我孤伶一人去购货，见钱起义，将我命索江南。遂决定到徐州请我儿时的伙伴陪同我下江南先考察后购货。
     我于早晨七点抵达徐州，中国的历史名城，时值十二月份，在港城已是万物凋零，而这里仍是一片绿意葱茏。我是第一次到徐州，朋友和她丈夫朱律师极尽地主之宜，陪我游历了徐州的云龙山，华陀墓，朱律师还讲了一段发生在徐州的三国故事。车票是午后三点，时间紧迫，尽管游兴未尽，也只好点到为止。饭桌上，朱律师又不厌其烦地嘱咐我们到达c市后乘车所需的大约费用，住宿的标准和价格，告诫我什么样的厂家是比较把握的，做事要留票据……真不愧是律师，我频频点头，条条牢记在心。此时我对这份生意已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朱律师给我办了一期速成培训经商班，临上阵现磨刀不快还光呢！我这人有一点好处----听话，只要比我有经验的人说话我都听，总比我自己摸索省时省力。当然也有上当受骗的时候，那就是轻信。不过几次轻信，又让我聪明了许多，而损失并不大，是苍天让我明白事理，又不忍我受伤太大。
     我和朋友到达c市后，我拦住一辆开往厂家的小公共，南方服务员招呼：“快上快上”，我镇静地稳住：“多少钱？”“十五元。”我一摆手让她过去了。隔了一会儿，又过来一辆小公共，如同前次地招呼，我如同前次地稳住，她不耐烦的“十二元，快上吧。”我和朋友上了车找个座位坐下，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车窗外的江南景色。路两旁都是两三层的小楼，楼下是门市，一路走过感觉有点脏乱，时时映进眼帘的是民房墙头用白灰写着大字广告：红桃k。
     在气血循环机厂家所属地我们下了车，我决定暂不到厂家，先做一下市场调查，了解一下气血循环机在这里的市场价格如何。这是个大约拥有十万人口的村级单位，可街上的规模比我们北方的县城还繁华。有专卖体育用品和保健器材的商场，唯独没有气血循环机，看来商家是运用了垄断销售的办法。别无选择。
     我们打的直奔气血循环机厂家，工厂的大门口用水泥浇筑的一块大横幅，上写：诚信为本。我看到“诚信”二字，眼前一亮，心里也有了底。只要讲诚信我就没有障碍。我和朋友进门就找销售科，一位南方老者，50多岁样子，很热情地引领我们找到了章总：一位30多岁一身笔挺蓝色西装的年青人，两个回合的讨价还价，我就按着章总的要价980元一台，拿出9800元现金买下了十台气血循环机。
     事后回忆，在讨价还价中我能感觉到章总一方面在价格上与我周旋，另方面也在很细心地观察我的态度。如果当时我强硬地咬下几十元，否则我就打道回府，他们决不会因小钱失大钱的将我放走。而偏偏遇上的是我，只知坚持到底，不懂随机应变。这个章总也是促成生意的又一原因。他待人彬彬有礼，男中音的普通话听来亲切入耳，一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感到那牙齿特别熟悉。对，是苏友朋，他的沉稳举止和他表现出的高级管理人员姿态，很像苏友朋在《相约青春》电视剧中扮演的皮特，跳进脑子里的第一印象：他像个好人。
     中午时分，章总请我们吃饭，我推迟再三，待章总亮出了底牌：公司有招待费。我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招待。章总知道我是内蒙人，特意找了一位男歌手，陪同我们一同进餐。席间，他们唠得最多的是要我在内蒙给这位男歌手找对象，表示不喜欢南方姑娘的开放，喜欢内蒙人的淳朴。我知道他们这是无病呻吟。表现得还挺老到，原因是我有一个朋友陪伴，不惧。
     当天我和朋友就返回了，她在徐州下车，我回到北方等待货物。我担心章总不给我发货，毕竟没有眼看着他装车。电话得知他已将货发出，又担心邮丢，已经过去十天了，货还没到，我焦急万分，那是我一万元的底钱啊！
     一天我给章总的手机拨电话，电话通了，对方不接听。各种不祥预兆一齐涌来。过了一会儿，章总打来电话：“你好，我在陪法国人吃饭，没接电话，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只是货还没到呀，我担心路上出事。”
     他说：“不会的，我给你保了太平洋险，你不要老想着出事。”
     说的有道理。我马上又转了话题：“我们这盛产鹿茸，鹿鞭，鹿心血，你若能卖给法国人，挣钱咱俩二一添作五。”自从想挣钱以来，我感觉我的脑子活多了。
     只听对方不慌不忙，语气温和地说：“我还年轻，不需要。”
     我这边闹了个大红脸，急忙大声地：“我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我卖。”
     他又不慌不忙：“我挺喜欢你……的性格，认识你很开心。”
     这小子说话还大喘气……
     两天后，货单到了，我的女朋友陪同我打的从车站把货运回了家。我家住在五楼，本来和司机讲好帮我把十件气血循环机搬到五楼，可刚搬了两趟，司机就累得气喘吁吁，嚷嚷一定要加钱。我说你那么大个男人上个五楼就累这样，我一天上下无数次，也没像你呀。他说你看我穿多少东西。时值隆冬季节，白天气温零下25度至多不少，再看那司机穿得像个球，别说搬东西上下跑，就是空手走路，胳膊腿都难以回弯，难怪他嚷嚷，我给他多加了四元钱。
     我儿子的卧室，变成了堆积货物的仓库。我的朋友感叹地说：“你真胆大，这可是一万元钱呐。”她不知道我是想好了供应对象才购货的。
     我的所谓购货对象，也都是他的生前局长朋友们。人家的话也说到家了：“怎么我们也得要啊。”听来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不象在做生意，倒象在乞讨。以后说啥也不做这样的买卖了。谢谢你们的施舍，帮助我解决了一个时期的困难！
     气血循环机让我赚了两千多元，我是边卖边送礼，所以没有取得预计赚一万元的结果。回到北京，儿子帮我挑了一款手机“tcl”，来电铃声选择了“上海滩”，跟儿子学会了收发短信。从此我的生活又多了一个内容----与朋友短信聊天。虽然经济上多了一些开销，精神生活却充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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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E-mail：

来自：兰玲时间：2006/5/24 9:17:30

内容：大姐的经营之道让我佩服
这让我也感到大姐的为人
真诚实在
大姐
你是好样的!

来自：孙雨果时间：2006/5/30 22:21:31

内容：  自立\自强的老姐姐呀,佩服!
  另外,给大姐支个招就是多和南方打交道,尤其是浙江\江苏\福建\广东\上海的,我和这些地区的朋友打交道,只要我感觉大概差不多,我们连协议都不用签定的,就是口头协议做个约束罢了.
  这些地区已经度过了"光脚时代",进入了讲究诚信的穿鞋时代,长住眼神,一般的时候不会被欺骗的.
  和河南人打交道时注意点即可,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产品,估计大姐不会被欺骗的,呵呵

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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