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他们喝茶,陪他们聊天,然后亲自送他们到门口,真诚的对他们说恭喜发财。
走在前面的是瑶姑,中间的是协敏,后面的是博姑。年纪最小的博姑去年初中毕业,是瑶姑的亲弟弟。瑶姑大概是2000年初中毕业的,在学校的成绩很好,录取了高中,但是没能继续读,很早就去打工了。博姑的成绩很不好,但是和麦子的情感很深,他读初中时,经常和幼小的麦子白天黑夜的玩,还教麦子认了许多的字。协敏和瑶姑差不多大,也是初中毕业,打工的年头也不短了。 三个人的个子差不多都和我一样高了,虽说都是我的学生,但论辈分和我平辈。
他们进来时,先摁了门铃。我和麦子正在家看电视,麦子去开门,雀跃着说是他们来了。瑶姑协敏都长了胡子了,穿很普通的夹克,脸上的笑容有些拘谨。我连忙起身,让出沙发,又端了一个矮凳子放在旁边。我盛了满满的糖果花生,放在桌子中央,倒了四碗茶,一人一碗,然后自己在矮凳上坐了,陪他们看电视,烤火,聊天。
他们说的话屈指可数。基本上是我问他们回答。 瑶姑协敏你们谈了女朋友吧? 没有,没有,谈不到。 不要紧,好好工作,努力赚钱。一个月有多少工资? 这个厂跳到那个厂,没赚到什么钱。 协敏说他原来和瑶姑在深圳的一个长。我就问为什么要跳呢?他们说,工资也不高,厂也合式咋。我不知道“合式咋”是怎样的不好,但是知道,肯定让人无法忍受。他们都不是有多高要求的人。他们说起我的无父无母的的表弟先来,言语里有着羡慕,先来和他们一样,初中毕业,在外面打工己应有五六个年头了,去年下年开始有1400元一个月,还管着十几号人。
我留他们住宿,他们说不了。 他们走时,瑶姑手里拎着一个蛇皮袋子,袋子里放着一刀腊肉。腊肉是和他们同样在外面打工的三姑请他们带去的。三姑也是我的学生,我的乡下兄弟,他过年没有回来。 他们三人走了,我收拾了四个喝得差不多了的茶碗,捡起了基本没动的糖和花生。 他们明天早晨六点坐车去赤壁,然后九点上火车,后天到东莞。
我昨天去车站看了看,雨天也人山人海。今天天放晴了,出门的人更多。明天是初十,好日子,有许多人结婚,自然也有更多的人出门发财。
我愿我的学生兄弟们能够挤进车站,挤上汽车,挤上火车,平平安安的到达南方,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年底潇潇洒洒的带着弟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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