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赴葬礼友情不相忘（一） - 碧海轻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碧海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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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10日

晴朗

星期二

千里赴葬礼友情不相忘（一）

作者/碧海轻舟

    元旦前后，一直想和挚友KQ通个电话，想询问一下其母亲患病治疗情况。这个电话一直没有打，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上周末的下午刚刚上班，突然得到挚友的母亲在外地病逝的消息。没有任何犹豫，几个平时要好的朋友一致决定立即前往，为好友的母亲送行。大家都没有回家，立即联系车票、机票，不约而同奔向目的地。从我们的城市，到朋友母亲去世的地方，有上千公里，特快列车也要走行二十多个小时。经过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旅程，我们按时到达目的地。KQ亲自带车把我们接到了临时驻地。
    路上我和KQ简单的聊了聊，劝慰他节哀顺便。他的鼻孔、嘴唇都起了水泡，大概是一股急火上攻，才使他这样憔悴。他神情哀伤，眼角流着泪水。不断的向我们述说：“母亲慈祥、善良，一生含辛茹苦，相夫教子。母亲没有多少文化，但通情达理。在家是长媳，上有公婆，下有弟妹，抚育五个儿女。在工资菲薄，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尊长爱幼，邻里和睦，赢得了家人的敬重和亲友、邻里、同事的爱戴。”她老人家五个子女，个个优秀，工作出色，广结良友，有很好的口碑和广泛的人缘。大哥由地方基层，一步步成长进步，如今已是国家金融机构的中层干部。二弟在我们当地是一家较大企业的领导。三弟在铁路也是一个基层干部。两个女儿也都有着各自的事业。这个家族儿孙满堂，十分兴旺，在当地是令人羡慕，既和睦又有人缘的大家庭。
    二十多年前，我刚刚大学毕业，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谁都不认识。因为工作关系，我和这个家庭的大哥认识了。虽然和大哥没有什么深交，但大哥有着宽阔的胸怀和高尚的品格，凭着感觉和善良的心肠，对我格外关心。在上级组织部门希望他给推荐几个干部的时候，他积极推荐了我。从此我得以进入当地领导机关工作。因为有了这个关键的一步，我的人生才有了比较坚实的基础，也有了一个比较高的起点。二十多年来，我们一直保持着比较密切的联系。前几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还不时的关心着我，在工作遇到需要抉择、拿主意的时候，给我掌舵，帮我做工作。我一直把大哥当作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从内心感激大哥，敬重大哥，也十分钦敬大哥的为人。通过大哥，逐渐认识了他的父母、弟弟、妹妹，和他们一家人都成了好朋友。家里有什么大事小情，都互有来往，成为情同手足的兄弟。大哥也多次在不同的场合，称我为“本家兄弟”，成为我一生的骄傲。以后我从机关下到基层，和他家的二弟在一个系统工作。我们一直心心相印，互相关照，成为莫逆。
    大约两个月前，老人家觉得胃不舒服。到医院检查之后，发现是肝癌晚期。为了不使老人有精神负担，家人没有把真实病情告诉她。我到医院看望她老人家的时候，老人还是谈笑风生。老人喜欢吃粗粮，那天她正在吃玉米面饼子。儿女都劝她少吃一点，她一面说服从，一面掰下一块填到嘴里。那情景好像就在我的眼前。几天以后，儿女把她送到北京，接受介入治疗。都没想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老人就被无情的癌细胞夺去了生命，走完了她人生的七十三个春秋。见到他家大哥的时候，大哥流着泪说：“一周前是母亲的生日。但母亲不让在外地的儿女前来祝寿，也不让给她过生日。我们一家把老人家接到饭店，一起吃了一顿饭，母亲十分高兴。万没想到，仅仅几天的时间，老人家就离开了我们。”二弟年末刚刚在外地参加一个会议，结束后直接飞到北京。本来想接母亲回家过春节，看母亲体质虚弱，大哥也不同意往回接。他陪老人家住了两夜，在老人家去世的前一天才回到家里，安排单位的工作。回来当天晚上，又接到母亲病情加重的讯息，第二天一早又返了回去，竟没有赶上和母亲做最后的话别。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自古以来就有“忠孝不能两全”的说法，到今天依然是这样。假如二弟不是考虑单位的工作，假如肩上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假如他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他再守候母亲几日，不是就不会留下任何遗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