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彭老师 - 广场有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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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24日

阴天

星期一

寻找彭老师 作者/广场有鸟

    手机，钱包，钥匙，三样都在。走吧。咸宁不是远方，一个多小时即可抵达。坐上大巴，闭目养神。很喜欢这种感觉：车厢里没有一个熟人，不需要客套的交谈，也不需要特别的警惕；到目的地后，各自散去，大家似乎从来没有过汇聚，彼此没有牵挂没有记忆，相安无事。
    12点多，友人开了车来接着我，寻了路边一家土菜馆，坐下来，边喝白开水，边聊天等火锅鱼。友人很细心，带了两小瓶酒，一样是我喜欢的毛铺，一样是咸宁特产荣恩堂。我为喝还是不喝喝哪瓶矛盾着：昨晚的闹酒让我胃口差体力虚弱，身体上并不愿意喝，和友人长久不见如今见了情感上应该喝一点；毛铺我平时喝得多也喜欢喝，荣恩堂喝过一回不太喜欢，可是友人想喝，且只能喝一丁点儿，各喝各的，两瓶都喝不完，两人一起来一瓶并肩战斗的话才不至于浪费。我们于是喝荣恩堂，暗黄色的液体，淡淡的药味。鱼火锅也上了，一整头白鲢躺在盆里，尾部和头都在盆外，白豆腐鲜菇浸在乳白色的鱼汤里。友人是个思维清晰的聊天伙伴，我是个安静欢喜的听众，一壶白开水喝光了，火锅也消灭了大半，时间也悄悄流逝了一个多小时。
    酒，我的那一份终究是没能喝完。“没关系，剩着吧。”友人这样说，给我又添了一杯白开水。出来，回头看店名：美食美客土菜馆。不管是团队旅行，还是孤身外出，我不喜欢酒店，我喜欢去路边小巷的小馆子里吃饭，喝烈酒，觉得只有这样才算到了异地。
    友人有事要忙，我也有觉要补，轻轻挥手，我步入酒店，白色的别克车则汇入滚滚车流。
    15点后，我发信息：“彭老师好，我是通城县云溪学校的潘广云，今天和几位同事来咸宁，想到你学校看看你，晚上一起吃个饭。方便吗？你是在官埠中心小学吧？”一个半小时后，没有回信。我拨了电话，提示手机停机！想起在九龙坡学习时，和官埠小学的朱海涛校长聊过天换过电话，于是打电话，久响无人接听！上课中？开会中？我改发信息：“朱校长，我是通城的潘广云。来咸宁了。听说我们学校以前一位代课老师如今在官埠中心小学上班，想去看看她。以前存的电话停机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她。她叫彭园凤。如果你方便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无回信！我素来是随缘不强求，于是放了手机，继续睡觉。
    一个小时后，电话响起来，正是朱校长的！他向我解释没接听电话的原因，答应帮我问彭老师的电话，还要请我吃饭。十几分钟后，他就给我发来了彭老师的电话！我打过去，是彭老师的声音！她抱歉说手机去年丢了，号码也没有绑定；她说感谢云溪同事对她的帮助，就是在云溪工作的那一年吸引她走上了从教之路；她说一定过来吃饭，“好久好久没见过老领导啦！”
    是有好久了！彭老师2009年秋季由平安电工委派顶替突然调走的李娟来云溪代课，带五年级语文，当班主任。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汤主任听过她的课后，向我由衷地赞叹：“她具备成为优秀老师的素质！我听了这么多课，从没上过讲台却能把课讲得这么好的，她是第一个！”后来，我发现彭老师当班主任也特别用心。我为此写过一篇文章，专门介绍过她，并收录进《有你更好》一书里。
    可喜的是，2010年暑假，彭老师回老家咸安顺利考取了正编教师！可惜的是，她得离开云溪学校了！遗憾的是，她搬东西走的那天，我因故没在学校也没能送送她和她的家人！
    傍晚，汤、葛等从通城来了咸宁。他们学校有老师在咸宁参加“影子培训”。咸安某小学的唐、魏等接了吃饭，我约彭老师一起去。彭老师不喝酒的，恭敬地用果汁敬我，又担心我喝醉，还一次次给我添果汁。她提到潘东红老师帮她搬被子，提到潘会香老师泡给她的菊花茶，提到至今还有在云溪教过的学生联系她，也问及学校当时患病的小格格。这是一个说话语速快但心思细腻、善良感恩的年轻人。
    唐，魏等盛情相劝，我醉了，吐了。20点多回酒店躺下。一觉醒来，已近午夜。手机上有彭老师22点多发来的信息：“潘校长，今天能和通城的老同事老领导相聚真的很高兴！你到现在还记得我，并且还在找我，真的让我非常感动！这次相聚虽然短暂，但是却让我记忆深刻，下次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我的第二个老家——云溪看一看！祝一切安好！”
    祝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