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 广场有鸟的网络日记本

作者日记本：《过》

评论：6

2015年12月31日

晴朗

星期四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作者/广场有鸟

    2015年的最后一天。记下自己的友人的一些状态。
    6点半起来。女儿看着窗外黑灰灰的，不想起来，说还没亮呢。我告诉她：“小青、小林、景妍，你们班的同学，每天都是这时候起来走到路边等校车呢，你一次就起不来了啊？”她于是在我掀开被子的时候也开始穿衣服。她的母亲已经起来了——昨天父亲生日，我们晚上都回了囤谷园，今天得赶校车回学校，必须早起。
    组校刊稿件新近相识的河南诗人“远山晴空”的一个文章获得了某论坛的一个大奖，他在空间里贴出了评委的评论。我赫然看到了评委“成丽”。根据鸟儿对评语风格的判断，此成丽应该是我所熟悉的咸安女作家成丽。和成丽QQ上沟通一下，确认是的，于是向她转达“远山晴空”的心意，顺便祝贺她的作品在2015年屡上大报，祝愿她在2016年乘胜前进。她称赞我的作品比她多，属于厚积薄发。我解释说：“哇，我那些都是作品吗？最多算得是日记，是作品的素材。薄发？一年没在报纸上发过了。写日记主要是反思生活，顺便保持对语言文字的敏感。”
    多年潜水不说话的师傅今天在我的昨日记《是快乐的乐》后留言：“罚款只是手段。。。光讲题你们听了吗？没有。不是还睡着了吗？相互理解，相互监督。。。职能部门也有职能部门的无奈，哪里出现事故会连自己的饭碗也丢掉，其实这关他们何事?罪责是监督不到位。可他们不可能住在事发点啊。我们单位从十月份起全免检验检测费，这下工作量是翻几个跟头，这只能说明原来都藏着掖着呢。”我认为师父说得很对。向师傅解释两点：一，昨日饭桌上，我之所以不开一言，就是因为自己觉得法律摆在那里，如果人人都想变通想打折扣法律就失去了威严。二，昨天培训中之所以短睡，是因为：1，13点正是最困的时候；2，那些培训的内容都有纸质材料可以学习；3，其他人睡也没见主讲人给以提醒警告批评。
    著名乡土诗人谷未黄今日说说：“省作协湖北作家网谢铮主编查询：你知道的微博号过10万的湖北博主有哪些？主要是草根的。请开小窗告诉我。”“江边鸟”评论：“ 过十万就是真正的大V了，别说草根，名家能达到的都不多。”我得意地评论：“鸟儿的新浪博客有22万。”没说出来的是，我的博客开通时间是2006年4月5日，快十年了！
    上午校刊定稿。11点多把稿件打包发送给一直负责校刊排版设计的“娃哈哈”。我问她是不是还在玉立印刷兼职？几年来都不爱多说一句话的她回我一个“D”。我左猜右猜才确认是“对”的意思。她自然是继续不回答我的“D？”。下午见到她姗姗来迟的回音“元旦马上要放假了，只能放完假之后再来排。”我回她：“好的。元旦快乐！”她回一个微笑的表情，真是冷静得很。后来看到她写的年终总结：“放弃我的人，没关系，是我配不上你。爱我的人，谢谢你，我会珍惜。讨厌我的人，请继续，没办法我就这脾气。我伤过的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爱的你，我会好好珍惜。时间，真是个好东西。验证了对的，见证了错的；懂得了真的，明白了假的。我就是我，我不喜欢带着面具做人。2016年的我会继续努力，也许你很牛逼但我未必屌你……”
    大课间后，一（1）班的班主任葛登老师来我办公室向我请假，说要去武汉。我问是不是会女朋友？他笑着说：是，跨年夜。我笑着挥手。
    下午和方主任以及食堂门店员工等到县疾控站进行体检。登记，交钱，透视，验血等，在一楼二楼三楼上上下下。突然有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喊潘老师！原来是挺着大肚子的医生李丹。一脸幸福的李丹告诉我小宝宝将在年外出生。祝愿她母子平安健康！
    看凤凰网视频。关于2015年的大事记。歌声杂杂，图片乱乱，整个儿痴痴傻傻，很像过去一年那些醉眼迷离的时光。
    午饭后，把作业抱到阳光下批改。一个小时改完。阳光穿进我的厚衣裳，浑身温暖。女儿班上的小青、小林、景妍等围过来看，被赶跑几次又一次次跑拢来。
    女儿中午找图书管理员谌玉良老师借了两本绘图书：《托马斯和故事会》、《十万个为什么》。这是她第一次进学校图书室借书。听她说，这两本书是她自己选的。
    下午请葛先定老师帮我随一个看恼的礼——关刀中学汪俊老师的母亲去世了。老人家没能走进2016年。愿她安息。
    毛瑜在微信上晒出了两个本子，几页手写的日记。她说：“2015年，全在这两个本子里了！来年，希望，祝福，感动，幸福，喜悦会接踵而来！亲们，元旦快乐！”喜欢阅读和写作的她曾经是老师，后考入纪委，承担着繁重的文字处理和信访接待工作，还经常见到她节假日加班的动态。她说她的手写日记已经坚持三年，今后会一直坚持下去，作为送给老年时自己的礼物！
    本职工作是乡村医生的“一生相守”在2015年投入了很多精力到公益慈善和民间文化研讨活动中去。她于今日完成了一篇好几千字的关于黄袍山白玉寺的论文。
    无锡的繁稀说2015年最后一天好像是她最勤奋的一天，“拜访了几位姐姐，有几年没见有几个月没见的，但一个个对我的那种好，都没把我当生意上的朋友，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感谢姐姐们一如既往对我的支持！2015最后一天给自己点个赞[拥抱][拥抱]”我也给她一个赞！
    晚上妻子做了几个小菜。我寻了一瓶125ml的毛铺苦荞酒，一个人喝了一半，留下的给明年喝。记起来语柳在我昨日记后的评论：“你戒得了酒，我也不吃饭。”
    在QQ抢红包活动中刷到了李易峰、赵丽颖、吴亦凡送出来的三次彩色泡泡。最后一次刷到了挖财理财金18888元，点不进去了。
    20点20。倪霞发出微信动态：“娘女仨出发，目的地…深圳，跨年夜将在火车上度过。”我送上对远行者的祝福：“一路平安。元旦快乐。”
    很早得到信息，今晚91文会群里有红包雨。我特意把自己的昵称改成“在最后一天捡树枝垒窝”，头像也换成了“不要让爱成为遗憾”。果然，在一个多小时里，抢到了100多块钱。后来为了找回旧头像，在友人和自己的空间相册里的寻，错过了好多大包。终于找回头像了，我把昵称改回“广场有鸟”，在群里发了个36元的红包庆贺2015年结缘91文会。2015年暑假是我接触微信使用微信玩微信群的节点。半年来我进进出出一些群，最后在91文会群里留了下来。我不能说我不会离开这个群，但不管留还是走，我会永远感恩群主杜旭鹏费心费力地建立了这个群。
    成都的“蝴蝶”在新旧交接的这天，在群里留下了长诗《不说相见恨晚》。我一行行读下来，感动莫名，留三句朦胧的诗句共鸣：“云溪洞在聆听/蝴蝶翅膀扇动的声音，沸腾了一湖水/鸟儿看到了夜的眼睛//”
    赤壁诗人李铖在空间写下了《岁末之夜》两首。第一首写诗人自己和他的儿子，第二首诗人回忆他的母亲。后者让我读得流泪。
    22点后安排女儿睡下。把手机给她听亲子广播。女儿把广播时间设定为30分钟。不到30分钟，她甜甜地睡了过去。我把手机从她的身边轻轻取走，不敢打扰她的梦。
    23点半后，我也上床，继续上微信，进群——和有缘人一起送别2015年的最后时光，迎接2016年的第一天。

附：蝴蝶诗歌《不说相见恨晚》

锦官城在下雨     而我在想你
每一个深夜的深处里泛滥的压抑
泛滥的你
思念不知所措
伤着伤口   我一路向西
嘶哑的刀尖
和我的眼神一样渐渐黯然
这大碗的酒呀
大块的肉   这大片的江湖
却不敌你一个无言的转身
要什么河山    要什么天下
只想目送你   目送你
我以半笔残凉为序   画尽奢华
万水千山
你不在   何来风景
你不在  我仿佛听到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你不在  我仿佛听到了棘刺鸟的悲鸣

四十载风雨春秋      如何可以
如何可以仅仅作为一段念想
这哒哒的马蹄    你只是过客
雁字回首    早过忘川
整整一生   我都在等你
到底是在等一个人    还是一场泅渡
没有生死与共    也没有结局
如果等待可以换来奇迹
哪怕一生    我愿意

蝴蝶来过  这大片金黄迷茫的露水   哭泣了整个一生
收割日渐清瘦   疼痛漫延阡陌
那只唱歌的小鸟   模糊了视线
时间没有等我    你也没有
那些信封里的诺言    早已成了传说
成了    我记忆你唯一的方式

如若遇见回到当初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让肌肤的香在每一寸光阴里泛滥成灾
除了暧昧      什么也不要
就让     天为被地作床
十指相扣       就好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那年      你十九    我十八

情早已所起      只是忘了何时
很久了吧    了无音讯
以为    这座城堡早已毁灭
此时    接近凌晨
半盏月色勾起了凉意    你在那里

丢失的契约     不期而遇
恍如隔世
你终于来了
不说相见恨晚
因为眼泪会流成忧伤的河
我只想与你牧马猎熊
种十里菱花
不问人间世事
让寂寞耗尽的目光     温暖如初
因为懂得
从此     温软时光里
你不再是     过客
陪着你      一起老
然后      安静微笑
淋漓尽致地任性一回吧
握住你的手
说说闲话      以及怀念
让牵挂有个安身之所
让春花秋月在四季轮回
任时光将你我催老
一起白发      一起
（标题为鸟儿所加）

附李铖诗歌《岁末之夜》（外一首）
岁末之夜

岁末之夜
儿子长大一岁
我却少了一岁
当他长到我这样的年纪
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
带着这样的问号
我煮了一壶茶
给儿子一杯，自己一杯
我们在两个房间里
喝同样的茶
做不同的事
偶尔望一下儿子
他是那么安静
仿佛，这个夜晚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都已经发生了

岁末之夜，想起母亲

你坟头的野草黄了又枯了
你石碑上的日子老了又深了
在岁末之夜，新年的钟声还没敲响之前
我把黑夜收拢，把北风挡在门外
用四十瓦的灯光，一次次洗白
这墙壁，三十华里的路程
只为照着你，拐弯，上坡，越过田畈、堤岸
用最快的速度，进城，打开蛇皮袋
吐出苕粉、土猪肉，乡下一年来的故事

记得十年前你就是这么来的
那时，你只有一只眼睛
另一只被一个黑点蒙住
后来，做了手术，那个黑点也亮了
你坐在床沿，望着远方
开始笑，你说，好像又回到二十年前，一块稻田边
后来，不到三个月，你的两只眼睛全部拉黑
你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一动不动
惊天动地的爆竹，也无法让你惊醒

今夜，2015年的岁末
我在等待新年的钟声
我在等待一个戴绵砣帽的人
坐在一把矮靠椅上，歪着头，与我一起看电视
然后叮嘱几句，在一间小房子里
安静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