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和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终于找到了打火机.
“等下一定会很吵的.”我抱怨道.
“辞旧迎新,就应该放鞭炮热闹热闹嘛.我在娘家的时候,大家从大年三十的下午就开始放了,爆竹声一直要持续到元宵节呢.一开始来南京过年真的很不习惯,实在太冷清了.”虽然路灯坏了,可我似乎还是能借着远处烟花绽放时的微光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母亲兴奋的笑容.
“那么你现在应该很开心了吧.”我笑着明知故问道.
“我只买了’五百响’的鞭炮,明年我去 买’一千响’的”母亲似乎没有理我.
我颤抖着将鞭炮放在地上.”万一炸到自己怎么办?”第一次放这种”噼噼啪啪”响的东西的我实在是有点害怕.
“喂!说话吉利点!这个东西才不会炸到人呢.我从小玩到大的.”母亲似乎有点不开心,但又立刻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之中”你知道吗?我们那里的人啊,都赶在正好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放烟花或者是鞭炮.因为第一个放的那家,就可以接到财神爷呢.”
“又开始迷信了吧.”我笑着将鞭炮点响了.
噼啪,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我的鞭炮第一次,也终于炸起来了,彻底淹没了母亲争辩的声音,覆盖了周遭邻居聒噪的聊天声,与远处接连不断的鞭炮声与烟花声遥相互应.
这抹无法散去的黑暗,或许可以遮蔽眼前的一切,但无论再怎么厚重,都无法阻断这一串串新年的初啼.
渐渐地,我也可以接受这响彻至黎明的烟火声了.
是因为我已习惯了这喧闹的街市吗?还是因为全面解禁后,不再对那些违反规定四处制造噪音的人厌烦?
或许只是爱上了这一份热闹,爱上了放烟火人的那份喜悦,爱上了在黑暗中聆听那承载着相同愿望的声音.
我喜欢这个烟火的季节.
|
2007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