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俩一起慢慢唠 - ＊寸草心＊的网络日记本 - 红酥手

作者日记本：《红酥手》

评论：13

2007年11月21日

晴朗

星期三

娘，咱俩一起慢慢唠

作者/＊寸草心＊

　　昨天值过班，今天可以休息半天了，我心里早就想好了：我要利用这个时间回家看看父母。
　　打电话给娘，不巧，父亲不在家，去给他的舅舅过生日去了（父亲的舅舅已经九十二岁了），那我也要去看娘，我给娘说：“你炒点菜，咱俩吃饭就行了！”
　　我买了熟鸡，买了桃酥，拿了点小吃食，又把父母的养老金取出来，骑着自行车回家。
　　我赶到家时十二点多了，母亲熬的菜已经行了，我撕上点儿鸡，我们娘俩开始吃饭。
　　一边吃着饭或者干点儿轻生活，一边和父母唠唠他们年轻时的事情，唠唠我小时候的事情，这是我梦想很久的享受。其实也有许多次这样的时候，可总觉得说不够，唠不透，好象喝水没解渴，搔痒没抓到痒处一样，贪恋地享受着过程，却又总是觉得不尽兴。
　　我和娘边吃边聊，什么话题也啦，等到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我和母亲拉开了长长的唠程，这期间，母亲收拾了桌子，母亲去喂了兔子，母亲去拿了被子，更多的时候，母亲在收拾着她收摊买来的山楂。
　　我开始小心地盘问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是谁给你说的媒？是二姨吗？”
　　娘说：“不是你二姨，是你大奶奶。”
　　“你怎么跟了俺爷？”这一直是我的一个疑问，父亲比娘大七岁呢，且父亲那时又穷又没父母的，条件肯定好不了。
　　“唉，我没福呗！”嫁给父亲，娘一直觉得委屈，因为直到现在，父亲也不会对她温柔地说话。“你姥爷说你爷在外头（那时父亲在济南做工人），非说行，问我，我就是说不行，你姥爷非要我说行，我就说了行，但我心里寻思：我说了也不管事，说了最终我也不愿意。可最后你姥爷可不同意了，说‘你说了愿意的就不能再反悔，咱家不兴这个’......”
　　“你提前来看看俺爷了吗？”
　　“哪看来！结婚前一回面也没见！你爷可愿意来，人家给他说了这么多了，都不成，我又不孬起他！”
　　“俺爷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帅，我见过他的相片！”
　　“啊哟，和现在一个样！”母亲笑，很不屑的样子。但我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和现在一个样，他年轻时的相片，眉目清秀，棱角分明，真得很帅，虽然他年轻时就不很高。
　　“结婚就在你大娘家的南屋里（就这个大娘也不是亲的，父亲没有亲兄弟），一点儿粮食也没有。”娘的思绪回到了过去的岁月中，娘结婚生子的时候正是中国的自然灾害时期。“有了你大哥的时候，饭都吃不上。那时候整天饿得啊......你姥爷整天打听：‘她娘们要饭了吗？’咱没去要饭，差点饿死，你大娘带着你大哥（大娘家大哥）要饭，人家就没饿着。你爷说：‘要不你和孩子先回中荣（我姥娘家），我在家编点儿席卖，一集你们就回来。’可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啥也没有......”
　　我有些奇怪了，父亲绝不会是懒惰之人啊？
　　娘又说了：“那时候不是在队里嘛，不让干自己的，多咱到你姥娘家去，你姥娘蒸的那么大的卷子......”娘用手比划着，“......你大哥吃一个！那时他才多大？我那肚子里饿得啊，都快晕的活式了还得说不饿得慌，你姥娘家也是一大家子人吃饭啊！”娘眼里都泪光闪闪的了。我不忍心，忙挑开她的话题：“盖咱这屋的时候是二哥出生的那一年？”
　　“对啊，刚刚泥好屋，泥了两天，累得我那腿啊，肿得那么高，根本走不动路，都是一寸一寸地挪哦，”母亲又用脚做着样子，“好在泥完了，到了晚上你二哥就出生了，家里又乱又冷，衣（胞衣）都下不来，浸了个鸡蛋喝了才下来的。”（我二哥九月生人）娘不由自主地深深地抽了一口气，似乎那团冷气还在她的身上没散开。
　　唉，娘的哪段岁月中没有辛酸哦！
　　“你二哥毒，下生的时候头上戴着个‘帽子’，一层皮。”
　　“什么是毒？”我不解。
　　“他下边就没了兄弟了，四年后不是才有的你！”
　　哦，“有了我多好啊？要是再生个儿，还不得累死你们啊！”我跟娘开玩笑。
　　“你也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我刚给娘讲过女儿让我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你小时和你三姐（大叔家三姐）去拾柴禾，可能干了，你在家的时候也没觉着，你一上学走了，才觉得舍得慌，那时候多难啊，几块钱也拿不起......”我隐约记得我开始上学的事情，也是颇费周折，差点儿被我妹妹拽回家（回家哄她），我跟娘说：“多亏你们没让我回来，你们要是因为妹妹不让我上学，我不得恨她一辈子？”我又跟娘说笑。
　　我们娘俩就这样忙一阵说一阵，娘抖露出来许多往事，可我觉得还是太少太少，娘脸上的沟沟壑壑里，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我要把它们一个一个都挖出来，它们是娘的辛酸，但它们应该是我的宝贝，我要从娘的手中把它们接过来，把它们发酵，让它们变成甜的味道，再让娘来品尝。
　　不知不觉，日已西沉，父亲还没回来，但我不能不走了。娘说：“你早点走吧，别太晚了！”说了一遍又一遍，可她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又挑起一个话题，我知道，这样温情的啦呱情景，母亲也一定是享受的。
　　刚吃完饭时，娘一次一次地进进出出，一会儿就把饭桌上放满了一包又一包的塑料袋，现在，那些塑料袋都进了我的大包，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生荠菜，蒸了的荠菜，山楂，馒头，姜酱，玉米面粥，咸菜瓜子。可它们又是最值钱的东西，那里边，浓缩了一位母亲的所有亲情，她老了，常常想不起许多事情，但她所拥有的东西，一定要拿出来给女儿，即使自己不享用，也要给女儿，给这个让她付出了许多但至今仍然愿意为她付出的人！
　　我推着车子越走越远，母亲的身影执著地站在大门口，让我不忍心再回头。
　　娘啊，今天晚了，有空咱们娘俩再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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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E-mail：

来自：蓝草儿时间：2007-11-22 0:04:54

内容：：）
与老爸老妈聊聊天，我也很喜欢享受这个过程的。

来自：阳光清茶时间：2007-11-22 9:09:40

内容：亲情永远！

来自：黄山小戴时间：2007-11-22 9:15:58

内容：今天是感恩节，要感谢所有的亲人，朋友．

来自：守望幸福时间：2007-11-22 10:36:06

内容：有空多回去看看！

来自：蹒跚而行时间：2007-11-22 14:59:03

内容：妈妈不容易，我们要好好孝顺她们。

来自：沉年积雪时间：2007-11-22 22:00:04

内容：原来妈妈没有去弟弟那的时候，我也是每个都回去跟妈唠嗑，妈妈去了弟弟那，我们就在电话里唠嗑，有时候能唠嗑20分钟呢，那可是长途呀，现在又变成网上唠嗑了，跟妈妈唠嗑的感觉真好。

来自：.雪花飘※～时间：2007-11-23 12:26:10

内容：感觉很温馨.

来自：甜豆子时间：2007-11-23 12:47:18

内容：我也想我的妈妈了，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一趟，现在我决定了，这周一定得回家了。

来自：水依诺时间：2007-11-23 12:55:29

内容：酸酸的感觉

来自：飘雪飞花时间：2007-11-23 16:36:41

内容：感谢生命中所有相伴的人~~

来自：司徒静颜时间：2007-11-24 0:11:07

内容：妈,我爱你

来自：魔女乃琳达时间：2007-11-24 18:57:20

内容： ……

来自：寒秋之魂时间：2007-12-3 20:09:31

内容：向你学习。常回家看看。和妈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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